林云被俩人押送上山,先被晾了十分钟,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走了过来,然后是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怒喝:“怎么把个便衣给带来了,给我剁了喂狗!”
林云心中一凛,心道糟了,能在匪巢里如此发号施令之人,定然是匪首,不加审讯就要枪毙人,说明此人性格鲁莽,专横跋扈,和这种人是无法讲道理的,而自己面蒙黑布,双手被缚。想靠着步法逃跑都没机会,就是有功夫都施展不出来。
一个汉子上前一脚蹬在林云膝盖上,林云吃痛,但是没有跪下去。随即听到枪栓上劲的声音,心道:“妈了个巴子的,还有枪呢,我不就是来赎个人吗,这就要枪毙老子呀。”
“哈哈…哈哈!”紧急时刻,林云忽然大笑,笑得豪情劲爽,笑得酣畅淋漓。他记起当年师傅传授了自己的一段“切口”(黑道之间,大门派的接头暗号,越大的门派就越复杂),所以他要镇住这些人,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带头的一愣,喝道:“住手!”
转变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林云的后背已经被汗淋湿了,要不是还穿着外套,一准要露馅了。
“你笑什么?”领头的问道。
“我笑你浪得虚名,堂堂大山帮的一帮之主,也不过是个糊涂蛋,只会冲动行事,没有大脑!”
“妈的,你敢这么说老子。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说不出来,我照样活剥了你!”
“还用多说吗?我女人在你们山上,我来赎人,你们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要弄死我。一来是你们不讲道义,二来是你不知道怎么挣钱。我是送钱来赎人的,你却要弄死我。捞不着名声得不到钱,还得浪费一颗枪子,你说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你说什么,你是来赎人的?我们大山帮从来不干绑架的买卖。”
“你们不干,不代表有人不干。”
这时候林云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老大,你说是不是前几天来投奔咱们的那俩人的事,我就说他那三个大箱子很奇怪呢!”
“你说你赎人,那为什么扮成乞丐?”
“我不扮成乞丐装疯作傻,我能上山来吗?”
“放屁,你分明就是便衣,拉下去剁了!”
林云从刚才的谈话中,就已经确信这个贼首并不像表面那么粗鲁了,他是粗中有细的汉子,所以讲道理只要能圆场,就能蒙混过去。林云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悲呀,可悲呀,这么大一个帮派,居然就没有一个明白人,看来你们的消息是真的很封闭呀,我就怀疑你们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你想想,被绑架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市局书记的儿媳妇,后来有牵扯进去两个三个女警,连警察都敢绑架,这事都捅到天上去了。案子闹得这么大,我要是敢明目张胆的来赎人,那还不把警察的注意视线全转我身上来?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刚说什么?绑架了记的儿媳妇,还有三个警察?”
“是。”林云故意没有纠正“市委”跟“市局”的误称,因为市委书记对他们的冲击力更大。林云接着说道:“你想想,市委书记的儿媳妇被捉了,他能答应吗,还不调集所有的民警、刑警、特警、侦探,甚至军队搜查呀,到时候,你们大山帮距离他们被绑架的地方最近,到时候,你苦心经营的大山帮,就算能挺得过去,那也要元气大伤。可是你别忘了,你这只虎要是受伤了,对面还有一只虎呢!”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领头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林云心道:“嘿,切口还没用的上,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落伍的土匪呀,根本不是混江湖的。”
“把他解开!”
黑布条被取下,眼前并没有想象中的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山洞里铺着干草,摆着几张桌子,领头的正坐在条凳上。
出乎意料的是,领头的并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身材也并不高,头戴鸭舌帽,身穿天青色中山服,浑身上下透着书生气,不过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林云看不透他,像是玩刀见过血的,又像是拿笔杆子的。
“看你的沉稳劲,是见过大世面的,是个练家子?”领头的问。
“只学过粗浅的几招,防身还行,真打起来也只有逃跑的份。”
“哈哈,能逃跑也是功夫,看来你的脚法不错咯?”领头的点点头,在他面前踱了两步,忽然一记直拳打过来,拳头未到,罡风已到,林云就觉得脸上一阵刺疼,头发都向后掠起了。
林云自知不敌,右脚向后一扯,左脚抬起,往后一仰,避过了对方的拳头。身体又跟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站在原地丝毫没动。
领头的愣了一愣,心道:“我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加上又是趁他不提防,他居然能躲了过去。”心道:“有点意思。”于是又喝了一声:“朋友,看招。”欺身上前,快拳快腿的一阵猛攻,林云最近没少打仗,脚步练得熟练了。虽然对方的速度很快,躲闪起来有点费劲,但终归是没有中招。俩人一来一去,打得精彩,闪得漂亮。下面一片叫好声。寂静的山洞,宁静被打破,一群飞鸟往外飞去。
正在打得精彩,看的热闹的时候,俩人忽然停下来了。只见场中俩人隔着一米对立着,领头的手里握着一柄软剑指着林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