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丽华摇摇头,道:“当然不行。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您得拿出切实的证据。不然我们真的很难交待。”
南宫晓月瞧了瞧自己手上抱着的婴儿,叹息道:“您看这鼻子,您看这嘴 ,还有这脸型。跟我们老爷一模一样,还需要别的证据吗?”
这时,从屋门口传来一声厉喝:“当然要!”却是李绍林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前大总统的夫人到现任大总统家里要孩子。这话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上下传了好几个来回。
准确地说,从南宫晓月一进大总统府,这些话,就开始被有心人传扬开了。
李绍林在政务院开会,从手下那里听说此事,气得脸色铁青,立即中止会议。回来力挽狂澜。——他深知成丽华的性子。这种事,先不说真假,哪怕就是假的,成丽华都是求之不得,也要弄假成真的。更别说李绍林现在也怀疑起来。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这孩子是沈国维那老匹夫的?他还生得出来吗?!”李绍林不屑地道,走过来站在李云素床边,给她撑腰。
李云素泪眼盈盈地看着李绍林,哭得梨花带雨。
成丽华笑着不说话。
南宫晓月看看李绍林,再看看手里的孩子,摇摇头道:“真没想到,还有人抢着做这便宜爹。”说着,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么远赶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我们老爷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有个老来子,我抱回去养,以后长大了也好给我养老送终。你们两这么年轻,着什么急啊!”
李绍林背着手,沉声道:“别废话了。你有证据就拿证据出来。没证据就给我赶紧走人。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对着门那边一挥手。
一群荷枪实弹的护卫端着枪出现在门口,对准了南宫晓月的方向。
南宫晓月其实站在李云素床旁边的摇篮前面,手里抱着孩子,同李绍林就隔着一个摇篮的距离。
南宫晓月笑得前仰后合,对成丽华道:“大总统夫人,听说你跟着你爹在军中长大,是个军中谋士,你有见过这样的兵法吗?”拿枪不分敌我的瞄准。
李绍林一惊。
南宫晓月已经腰肢一扭,高大的身躯在众人眼前一晃,已经来到李绍林身边,一手从后面拿住他的脖子,将李绍林挡在身前做了挡箭牌。
“你倒是让他们开枪啊。我看到底是先打中你,还是先打中我手里的孩子。”南宫晓月一手抱孩子,一手抓李绍林。真是两只手都抓,两只手都硬。
李绍林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只好对外面又晃了晃手,让他们退下。
拿着枪的护卫退出去之后,南宫晓月也没有把李绍林放开,只是对一旁袖手旁观的成丽华道:“麻烦大总统夫人,去取一碗清水过来。”
“做什么?”成丽华好奇地问道。
“滴血验亲啊!”南宫晓月笑眯眯地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带了我们老爷的一管鲜血过来了,你们好生看着,看看到底能不能相融。”
南宫晓月这么说,连李绍林都没有反驳。
李云素坐在床上,脸上逐渐从红紫,变得苍白,抓着被子的双手上青筋毕露,瑟瑟发抖。
成丽华瞥了李云素一眼,心里信了八成,对南宫晓月点头道:“行,你等会儿。”说着,吩咐自己的人去准备清水。
李绍林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清水取了过来,南宫晓月放开李绍林,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管,从里面倒了两滴血进去。然后取出一根银针,往孩子的手上扎过去。
小小的婴儿不知道是什么突然扎到自己的手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南宫晓月忙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他。
滴在清水碗里的两滴血顺着水面的涟漪渐行渐近,逐渐融和在一起。
成丽华低低地叫了一声,睁大眼睛道:“果然融和在一起了。”
李绍林回头,阴骘地盯着床上的李云素,重重地哼了一声,拔脚就走。
李云素大急,连声叫着:“老爷!老爷!——你听我说!”
李绍林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成丽华笑盈盈地踱过来,啧啧道:“李云素,你胆子真是不小。”说着,又诚心诚意地谢过南宫晓月,“南宫夫人,今儿要不是您,我们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南宫晓月看都不看那清水碗里的情形,道:“我早知道。你们又不信,只好给你们看一看了。”说着,已经将孩子哄好了。
“好咯!母亲带你回家见爹爹去……”一边说,一边自顾自抱着孩子出去了。
李云素从床上翻滚下来,往南宫晓月的背影那边扑过去,叫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成丽华却对自己的女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女护卫上前一步,拦住李云素道:“李姑娘,你别失心疯了。这哪里是你的孩子?——要不,是南宫夫人的孩子,要不,是我们夫人的孩子。你说这孩子是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吗?”
成丽华佯做生气地呵斥自己的女护卫:“嘴巴放干净点儿,别在人前丢我的脸!”
那女护卫呵呵一笑,将李云素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是,李云素无论在哪里,都只是小妾。她的孩子,只能叫她姨娘,不能叫她娘,或者母亲。
南宫晓月抱着孩子穿过大总统府宴客的大厅,大摇大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