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欣挑了挑眉,“为何?”
“少夫人,这件事如果曝光,直接受影响的是大都督和督军,可能还有夫人。大都督已经去世,就算受影响,也有限。夫人到底是想再嫁。十三老爷当然不会在意,影响也有限。可是督军,就真正难以脱身了。”还是不同意公布顾远南和顾远北的真实身份。一旦让顾远南知道这个真相,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如今她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到时候,受累的就是顾远东。就算他洁身自好,可是男女之事,不是你自己洁身自好就行的,有些人随便泼几盆脏水,就够你受的。
齐意欣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不得不同意。眉尖说的有道理。
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能只图一时痛快,就将整件事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到这里,齐意欣也感激她俩的提醒,让她们起身,笑道:“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罚你们。以后若有再犯,两罪并罚。”
蒙顶和眉尖忙应了。表示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
齐意欣满意地道:“这样才好。”说着,又仔细问蒙顶,顾远南挨板子的事情。
蒙顶就绘声绘色地道:“远南小姐这一次应该可以消停一阵子了。外院刑房的管事听了奴婢的话。下手佷重,不过外面倒是看不出来伤势,也够她养一阵子了。”
齐意欣就问道:“我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她呢?”
蒙顶和眉尖一齐摇头,道:“少夫人就不要管了。等她养好伤再说。”
齐意欣应了,站起来道:“我要去老夫人的院子一趟。”说着,带着蒙顶和眉尖一起来到顾老夫人的院子。
顾老夫人哭丧着脸,靠坐在自己内室的床上,一脸郁郁。
齐意欣走过来,先问了问服侍顾老夫人的婆子,道:“老夫人近来如何?”
那婆子连忙回道:“还好。少夫人用茶。”给齐意欣献上一杯茶。
齐意欣随手接过来。放到旁边桌上,问道:“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顾老夫人这时抬起头,伤心地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也就是数日子罢了。”
齐意欣笑了笑,道:“老夫人不用着急。我去请宋大夫过来,好好给老夫人瞧一瞧。有病咱们就治病。无病当健身了,好不好?”
顾老夫人窒了窒,摇摇头道:“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里你不用管,我只是担心远南和远北两个孩子。”
顾远北去外面的学堂上学,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远南刚刚被打了板子,应该回自己的屋里养伤去了。
齐意欣就毫不在意地道:“远南和远北不能算孩子了。说起来,远南比我还大一些,老夫人若是真心疼她,也该给她寻一门亲事了。”
对女孩子来说,只要嫁出去,很多事就一了百了。
顾老夫人却眼神闪烁,看着齐意欣问道:“她现在生母和父亲都不在了,这婚事的事,我一个老婆子,成日里在后院待着,也难给她说亲。不如,你帮着瞧一瞧?”
齐意欣笑道:“这样不好。我虽然是嫂子,可是到底年岁还小,恐不能担当这样的责任。远南的终身大事,还要她自己拿主意才好。”
顾老夫人嗐了一声,道:“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主意可拿?你就帮帮她吧。”
齐意欣一再推脱,道:“实在是不好作主。不如等我明儿去公主府问问婆母,看看婆母有什么法子。”
听见齐意欣说明日要去公主府,顾老夫人忙道:“不如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一直想着去公主府见见你婆母,跟她好好说一说。你想,为康都不在了,她还不回来守着,让别人看着,也不像话。”
齐意欣琢磨着顾老夫人的话,似乎是想让顾范氏给顾为康守节,便诧异地问道:“老夫人,这样不妥吧?——大都督已经去世了,就算没有去世,婆母也是不想回来的。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婆母本来就想合离的。”
顾老夫人脸色一变,怒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是原配正室,以前的好,都是她得了。如今我儿子去世了,她倒想一走了之,跟别的男人跑了?别做美梦!她一日是我儿子的人,就一辈子是我儿子的人,她想改嫁,除非踏着我的尸体,才能走出顾家的门!”
齐意欣冷冷地提醒道:“我婆母早就不在顾家了。老夫人这话,我这个做孙媳妇的都听不明白。幸好这是在家里,屋里没有外人。若是让别人听见老夫人这番话,一个‘不慈’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顾老夫人嗤笑一声道:“我也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祖母。——你进门这么久,有叫过我一声‘祖母’吗?”
齐意欣笑了笑,“彼此彼此。老夫人不把我当孙媳妇,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顾老夫人见齐意欣居然顶起嘴来,恨的拿拐杖在地上杵了杵,道:“都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知进退,懂礼仪,照我看来,都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一个个,比着不要脸……”
齐意欣见顾老夫人这话把顾范氏都骂了进去,出声打断她的指桑骂槐,道:“说起不要脸,谁也比不上你们赵家的女儿。小赵姨娘连五岁的孩子都利用起来,也要爬表哥的床。爬了之后,还不甘心,还非得出去偷人。——老夫人,您倒是跟我说说,您是从穷家小户出来的,是不是更不要脸啊?”
顾老夫人被齐意欣气得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