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上官铭骑在马上,只觉得满腔义愤,一手勒马,一手将齐意欣紧紧地护在胸前。
街道上人来人往,上官铭骑术并不高明,也不敢横冲直撞,伤及无辜。只好躲来躲去,渐渐慢了下来。
齐意欣揉着自己的左胳膊,瘫在上官铭怀里,哑声问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上官铭怒气上头。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样,只是信马由缰,赌气道:“带你去成亲!——我们今天就洞房,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跟别人眉来眼去!”说着,一抖缰绳,已经出了东阳城的东城门,往城外的小路上奔过去。
齐意欣大惊失色。气喘吁吁地劝道:“上官铭,你不要昏了头,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上官铭低头看着齐意欣,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是放过你,我才会一辈子后悔!”
齐意欣忍不住用力将上官铭往后推,哀求道:“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和你退婚,你可以去找适合你的好姑娘。——我跟你。真的不合适。”
上官铭见到了这种地步,齐意欣还是要跟他退婚,更是火冒三丈。一手揽住齐意欣的腰,低头就往她面颊上亲了下去。
齐意欣更加酥软,心知不对劲,一狠心,将自己早上专门放在袖袋里的一柄精致小刀拿出来,握在手里。
齐意欣抱起来那样软,气味那样香,就像一块诱人的糕点,引人要大块朵颐。
上官铭忍不住扔掉另一只手上的缰绳,两只手一起抱着齐意欣。就要往她唇上亲下去。
齐意欣拼力低下头,一手将小刀从刀柄里拔了出来,对准上官铭的腹部,厉声道:“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就不客气了!”
上官铭感觉到一个锋利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肚子上,低头一看。一柄晶亮的小刀寒光闪闪,抵在自己的肚子上。
上官铭下意识放开手。
他们身后这时也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声响亮的枪声划破长空。
上官铭回头一看,居然是顾远东骑着一匹四蹄踏雪的大黑马飞奔过来,手里还举着一支手枪。——刚才正是顾远东开了一枪。
上官铭悲愤地大笑,道:“怎么?——你有刀,他有枪,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就要谋杀亲夫么?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说着,一手捞起缰绳,往枣红马上又抽了一鞭。
那枣红马吃痛,一个高高的跃起,又往前面飞跑。
顾远东眼看要追上了,前面的马又飞跑起来,气得大叫:“上官铭!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上官铭也不回头,大声道:“有种你就开枪!——我跟你的亲亲妹子一起赴黄泉!哈哈哈哈……”被刺激的很了,上官铭状若疯癫。
齐意欣用手背拭泪,对上官铭最后一次求道:“上官七少,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们回去再说话……”
上官铭一手又搂近了齐意欣,恨声道:“休想!——除非我死,你别想离开我!”说着,又抱着齐意欣,在她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齐意欣软得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刀。
到了这个时候,齐意欣再也装不了鸵鸟。
齐赵氏那诡异的“人尽可夫”四个字在齐意欣脑里一闪而过,她终于明白齐赵氏是什么意思!
原来只要有男人碰触她,她就会把持不住。不管她想不想,心里愿不愿意,她的ròu_tǐ都会化成一潭春水,溺毙别人,也溺毙自己。
这是到底是病,还是齐姑娘先天的体质造成的?
齐意欣心里无限悲凉。
与其让她没有尊严的活,她宁愿去死!
她死过一次,并不惧怕再一次的死亡!
齐意欣从上官铭的桎梏里,微微抬起拿刀的右手,用力向自己的胸口扎过去。
上官铭的眼角余光只看见寒光闪过,条件反射一样往后让了让,伸手一格,齐意欣的刀偏了方向,在自己的左手掌上划了一刀。上官铭就看见齐意欣刀上鲜血淋漓。
可是上官铭自己丝毫没有被扎伤的疼痛感。
“你要做什么?!”上官铭伸出右手,从齐意欣手里夺过那把刀。
齐意欣手上的伤口剧痛,让她又恢复了一些力气,不再抗拒不了上官铭的男性气息。
“上官七少,你说过,这辈子除非你死,我别想离开你。你错了,还有一种可能,我可以离开你。——就是我死!永别了,上官铭!”齐意欣两手伸出,将上官铭往后一推,自己借着一推之力,往狂奔的马下倒跌出去。
上官铭吓得赶紧勒住马,又要伸手去拉齐意欣,只拽住她的左胳膊。
可惜齐意欣死志已决,奋力挣脱上官铭的手,左胳膊的剧痛让她更加清醒地往后倒去。
顾远东在后面已经快要追近,却看见齐意欣往后一仰,就要掉下马背。
“意欣!——”
“意欣!——”
上官铭和顾远东同时惊叫起来。
骑在后面大马上的顾远东抓住时机,一个飞身,从后面的大马背上跃起,往前冲去,正好接住被上官铭阻拦了一下的齐意欣。
沉重的惯性和撞击力,让顾远东和齐意欣一起重重地跌在地上。顾远东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齐意欣,护着她的头,在地上翻滚几下,落到路边干涸的水沟里面。
那里的泥土比较稀松,承接了一部分冲击力,让顾远东身上只是撞的淤清。
齐意欣却没那么好运。先前从马上滚落的时候,上官铭一手拽住了她的左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