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承颜刚与手下几名谋士商讨完要事,正将那枚开国玉玺小心收起来,听得外面鹰卫禀报,他眉头不由猛地拧紧,手中一紧,他无意识地抚摸着那冰凉的玉玺,随即勾唇笑了起来,“跑了?嗬,果然不愧燕王!”
那鹰卫在外等了半晌,却不闻楚承颜发令,到底是追还是不追?他一时也不敢走。只得继续站在冷风中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传来楚承颜淡漠的声音,“跟着他们,如果有必要——”
那鹰卫眼中陡然掠过冷光,就在他以为楚承颜要下令追杀独孤澈时,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力保他们安全!”
鹰卫闻言不由愣住,直觉认为自家太子还有后话,可是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里面都不曾再传出任何话语,那鹰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太子似乎是要他们去保护南越的燕王?抑或是保护那名女子?!
此时的屋中,楚承颜正躺在床上,身侧放着他历经生死才从墓穴里带出来的玉玺,那对细长的眸子半开半阖,眸中眯着一抹幽光,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从半年前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毒后,他的性子就已然变得阴厉冷沉。
只要一想起他的母后竟与沂南王密谋发动宫变,想要除掉他,他的血液里就像是被寒冰冻结,冷得彻骨钻心。
楚承颜忽然握紧了手,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面上神情也在刹那变得狰狞可怖,眼底似有血色凝结,他双手痉挛似的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额角青筋倏地根根蹦起。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他!竟然连他的亲生母亲都容不得他在世上?
彼时,天渐渐亮了起来,天际有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楚承颜怔怔看着那万丈的霞光,眼前倏忽掠过那一抹娇颜,其实今夜他给江暖心的大还丹并没有问题,顶多就是加了一点能致人昏睡的药在里面,他没有想要害她的心思,只是——想和她多待几天而已。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离开,他们可能一生都不得相见。虽然他很想占有她,带她回京城,可是他既已知晓她是为寻离藏丹书而来,便知道她定是身患重病,那样美好温暖的女子,他无法自私地将她带走。
其实,她就这么走了也好,从此断了他的念想。
况且他此去北漠,凶险未知,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又拿什么去和独孤澈竞争?
只是但愿她能在离藏丹书的帮助下,安然度过难关。
彼时,楚承颜站在窗前,抬眸看向远方青极山上飘渺的云雾,此刻骄阳破出天际,金色光芒普照大地,这一座山峦奇峰峻伟,树木葱茏,然而那一座诡异的五蕴青极墓,却根本就是毫无所踪。
半晌,只见楚承颜眸光一闪,眼底倏地掠过一抹冷厉的寒芒,他一挥衣袖,冷声喝道,“传令下去,承欢公主被沂南王劫杀!即刻起,起兵!”
独孤澈与江暖心连夜离开后,不过走了数里,便上了丹青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一夜惊险,江暖心有些困倦,但当她看到独孤澈此时从怀中取出的那一只紫檀木的匣子,顿时眸光一亮。
独孤澈先前在墓底拿到匣子的时候就已打开看过,里面确实是离藏丹书,此刻他将那一本人间至尊的医书取出后,刚想将匣子放在一边,却在此时发现匣子里还有一个夹层。
“咦,怎么还有一层?”江暖心也不禁挑眉讶然闻到哦。
独孤澈凝起剑眉,目光中透着一丝锐利,他取出匕首,小心去撬开夹层,只听“咚”一声轻响,似乎有锁扣被打开,他随即以匕首掀开那底部的一层,刹那有华光照亮了他墨黑的双瞳。
此时刚过丑时,马车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车厢内原本昏暗的光线却像是被一道霞光打散,小小的马车内陡然亮如晨曦。
“这是什么?”江暖心看着那躺在匣子里,珠光璀璨的石头,顿时失声叫道。
“喵~”小貔大人亦是露出贪婪神情,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暖暖,快把衣服脱了!”独孤澈眸中忽然似有神光耀眼,他脸上也不禁露出激动神情。
“啊?你想干啥?”江暖心冷不防被独孤澈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一脸戒备瞪着他。
独孤澈拿起那颗宝石,也不管江暖心是否同意,竟然一把掀开她衣襟,江暖心玉脸霎时红透,她有些愠怒地盯着独孤澈,刚想发火,却又在看见他墨玉似的眼瞳里那一抹兴奋的华彩时愣了楞。
而此时,独孤澈看着江暖心右臂上方那一道臂环,竟将手中的宝石直接摁了进去,“咔”的一声轻响,这宝石竟然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臂环正中那一个空置的槽内,霎时间,那臂环上的一圈宝石流光溢彩,仿佛忽然有了生命一般,陡然放出璀璨光芒。
江暖心下意识以手遮住眼睛,却忍不住又在指缝里看去,而此时的独孤澈眼中却又神光湛湛,连同小貔大人那对金瞳里都似有光芒闪耀。
“果真是摄魂珠!”独孤澈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激动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趟五蕴青极墓底之行,原本只是为离藏丹书而去,却不想竟然如此幸运能够得到神器之一的摄魂珠。
“这是摄魂?”江暖心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随即也激动起来,五大神器之一的摄魂哎,原以为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