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江暖心蹙了蹙黛眉,浓密长睫掀起,她看着皇帝,神情清冷,沉声问道,“当年我娘怀我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皇帝眸光一紧。
“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我从出生时起,血液里就带毒?”江暖心定定看着皇帝,试探性问了一句。
“血液带毒?”皇帝闻声瞳孔骤然猛缩,他突然长身而起,双手撑在御桌上,沉声喝道,“你把话说清楚!”
江暖心看着皇帝这副神情,眸中掠过犹疑,同时心中暗忖,难道皇帝并不知道她身中血毒之事?
“妹妹,到底怎么回事?”轩辕飞廉此时也疾声追问道。他刚才一直都在打量江暖心,那是越看越满意,有这样一名出色的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脸上有光,而且啊,以后不管是独孤澈还是洛天音娶了江暖心,那可是都得尊他一声大舅子呢!
想到这,轩辕飞廉俊朗的面容上不由露出得意来。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江暖心担心独孤澈伤势,她不想在皇宫里耽误太久,于是直接挑明了说道,“皇上还记不记得,我娘在怀孕初期究竟有没有受过伤,或者是中过毒?”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凝眸不语,他抿紧了唇角,脸色苍白,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好半晌,方才问道,“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朕与她当年之事?”
“不曾!”江暖心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不是镇国公亲生女,后来外祖母才将我娘弥留之际给我的信交给我,信中只留了这枚玉佩,还有叫我不要去寻找生父的话!”
“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娘当年是如何认识的?”皇帝轻声道。
江暖心真的很想狂吼一句“不想”!
尼玛小爷我很忙啊,这皇帝怎么说话这么不干脆啊,直接告诉她当年她娘受过什么伤不就行了,如果他不知道,那她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呀。
“你娘当年是女扮男装从军,朕亦是以皇子之身在军中历练,那一场季格山战役,东齐大败,朕连同三千将士投降于白家军,”皇帝像是没看到江暖心不耐烦的脸色,他自顾摩挲着掌中那枚麒麟玉佩,像是在自言自语,“朕之前在战场上与你娘交手多次,各有胜负,被俘后,你娘也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俘虏那般虐打于朕,而是相当礼遇。三天后,东齐军队大败南越,朕被营救。”
说到这里,皇帝忽然顿了一下,眼底仿佛有黯光变幻,“其实季格山战役,东齐是佯败,朕亦是故意被俘虏,因为白家军实在是战无不胜的铁血之师,朕需要他们的行军计划……”
江暖心嘴角一抽,“然后呢?”
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后你娘被朕俘虏!朕很喜欢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就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她确实是受过伤,因为朕不想放她走,所以就打断了她两条腿!”
“qín_shòu!”江暖心气得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皇帝眸光骤然一冷,轩辕飞廉吓得赶紧扯了扯江暖心,“妹妹,快跟父皇道歉!”
江暖心却只是冷冷看着皇帝,眸中仿佛罩了一层寒霜,她原来还以为她娘曾经经历过多么刻骨的一场爱情,可是结果原来竟然这么令人气愤,这个东齐皇帝,佯败也就算了,所谓兵不厌诈,可是就因为不想放白桦走,就故意打断她双腿,这不是qín_shòu所为是什么?!
轩辕飞廉此时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说的对,朕当年确实是qín_shòu!”然而皇帝沉默了半晌,却突然自嘲一笑,“朕与你娘明明彼此喜欢,却因为双方立场不同,无法走到一起,朕断她腿,也是想要留住她,她提出要朕娶她为正妻,可是朕当时已有正妃,所以朕只能承诺她侧妃之位,朕也没想到,你娘性子竟然烈到宁可死也不愿委屈求全的地步,所以,朕就让祭司给她下了蛊!”
“蛊?”江暖心心头倏地一惊,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蛊?”
“情蛊!”皇帝眸中忽然露出痛苦神色,他嗓音也跟着变得沙哑了,“可是朕没想到,你娘那时候已然有孕,这种蛊会随着血液种到胎儿体内,还会一直吸附母体的养分……你娘是趁朕回京的时候逃离,朕也曾经去找过她,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了江旭,并且还告诉朕,朕的孩儿早已被她打掉了,朕一怒之下,就此离开,后来有人告诉朕桦儿的孩子蠢笨丑陋,朕也就完全死心……”
江暖心听着这一段往事,她顿时觉得那叫一个风中凌乱,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娘和东齐皇帝的故事竟然如此戏剧化,简直就是那虐到天昏地暗的八点档连续剧嘛,明明相爱,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在一起,所以就相爱相杀,最后还闹得远隔千里,直至阴阳相隔的地步,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啊啊啊!
“皇上的意思是,其实我中的不是毒,而是蛊?”江暖心嘴角抽搐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皇帝深深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少女,眼前仿佛再次现出那抹曾经令他无比心动的丽影,心头蓦地涌上了一股悲凉。
“有办法解吗?”江暖心眉头紧蹙。
“你是不是已经去找过祭司?”皇帝不答反问。
“嗯!”江暖心点头。
“他怎么说?”皇帝眼眸一眯。
“他不答应给我解!”江暖心不想提六壬镜那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