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转载........................
他开始涂抹着药膏,动作很轻,神情专注,用着我从来没见过的认真表情看着下面那道狰狞的伤口..........
凉凉的膏状东西涂抹在伤口处如同微风吹过,丝丝凉凉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但他的小心翼翼和拘谨却像是一把重锤砸到了伤口上,心里的感觉很怪,尤其是当棚顶那老旧而昏黄的灯光照射在男人脸上时,那侧面的线条异常凌厉而紧绷。
心里在痛,甚过于腿上.........
“之后还用做些什么?”
“从新包扎起来就行。”年轻医师道,边说边要上前。
“告我怎么包,我来。”秦子阳冷声道。
医师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严肃地看向秦子阳,道:”还是我来吧,这需要专业的手法包扎起来才不会让腿被勒而造成淤血,否则.......”
他缓缓地解释着,已经走到了我身边,秦子阳犹豫了些许,最后静默地退到了一旁,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年轻医师半晌。..
“那就交给你了。”冲他点了下头,然后把目光调向我。
医师点了点头。慎重地从医药箱中从新拿出包扎时需要用的纱布。
走过来,看向我。
“可能有点痛,不过我尽量轻点,苏小姐忍忍就过去了。”
我没有说话,用眼神表示了解后便再次把脸挪了开。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秦子阳看了眼刚从外面回来的蒋维,问道:“怎么样,能启动不?”
“不行,没有油了。”
“该死。”他砸向一边的门框,一张脸沉得吓人。
平稳了下情绪,从外套中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都是关机,这个点了,一般人都正在梦想中,鲜少有人在凌晨两点多还开着机活动着...........
“喂....洛子......现在马上过来一趟......越快越好......最好飙车过来.....就在一个山城里.....叫哇村.....开你那辆吉普.........”
对方不知回了一句什么就被秦子阳给按了电话。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她趴着歇会。”包扎好后医师看着大家道。
满屋子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去,最后整间屋子只剩下我跟秦子阳两个人。
他站在一旁,脸色比我还要难看。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
伫立半晌,走到窗边,这里没有窗帘,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那残缺了半边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刚刚的空虚和荒芜感竟然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即来的是一种窘迫感,莫名地让人觉得压抑...........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似乎是出去抽烟,刚刚看到他把手伸进兜里掏着什么的样子。
开门的一瞬间,那烟已经拿了出来,仍是中华软包,固定不变的喜好。
门缝间刚好能看见外面那口古井,井口上是一颗高高的杨树,映衬到井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那井我来的时候看过,很深,看不到底,只有望的时候有着自己隐约的惨象,很是模糊........
曾瓢一碗上来放进嘴里过,有着清香的味道,不若大城里那些自来水,就是一元五买的农夫山泉也不及这的十分之一清甜可口。
“怎么还不睡?”是蒋维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有特色,虽然只是打过几次照片但却能够在人脑海中留下深刻的记忆,记得当时我还正经八百的崇拜过一阵。
那时我说什么来着,蹙着眉想了一阵,对,我说的是蒋哥,你入错行了,你应该去当dj,肯定会发扬光大。
那个时候我很快乐。不可否认,比认识秦子阳的前二十年里都要快乐。
但之后的痛苦也是加倍的。
有很多人常常在说,这辈子最悲哀的事不是痛苦而是苍白,那种什么都没有的苍白,空落落的,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可是有些时候又觉得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静静地,像是那口井中的井水,没有精美的包装,也没有那些天花烂坠的广告,但却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甘洌醇美。
“睡不着。”声音很低沉,虽然不若蒋维那样字正腔圆,有着一口标准广播员的腔调但却仿佛更多了一丝魔力,让人想要窥探,窥探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秦子阳,就连声音都是充满了魔力的。
这样的男人也许一辈子都注定了只能逢场作戏。
因为他身边有着太多太多的女人,前仆后继,络绎不绝,着了迷,深深陷入,难以自拔........
“怎么,在想苏小姐的事?”
“恩。”
“她睡着了?”蒋维问。
“着了,就是不太安稳,眉头一直锁着。”
“子阳,不是我说你,苏小姐对你不错,一个女人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不容易,你该珍惜..........”
“我知道。”他淡淡道,稍后长长叹了口气。
“........是不是因为小晴的事?”
“和她没关。”秦子阳立刻否决道。
我的耳朵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这丝毫不隔音的房间里高高的竖起,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变得敏感起来。
小心翼翼拘谨异常地呼吸着,很怕声音太大盖过什么........
“子阳,我希望你别太执着,你和小晴都是我看着过来的,你们两个没有可能,当初那场婚姻我知道你无奈,她也无奈,但却还是有些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