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宵没有说话,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撤下来,即墨莲无奈,每每这种时候,即墨莲都拿他没办法。
阿嚏,如风先没撑住,竭力憋住,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这会儿即墨莲才想起来如风好像受伤了,她说道:“如风,过来。”
如风拿着夜明珠的手一抖,而后没动,说道:“属下就在这里。”
多一个人挡着,小姐便多一分温暖,如风不过这么简单的想着。
相处了五年,即墨莲又如何不知道如风的心思?在她眼里,如风不是属下,是同伴,更是兄弟姐妹。
是以,即墨莲声音有些冷:“过来。”
敛下眉,如风这才将手中的夜明珠递给一旁的朝南,自己挤了过去,不过隔着赫连宵,站定,僵硬地问:“小姐?”
“胳膊伸过来。”即墨莲脸色依旧没有好,她不希望如风因为自己而送了命。
如风心下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受伤了,不过处在这冰天冻地的角落里,伤口已经麻木了,他知道若是没有及时治疗,自己这胳膊定然会废,然,此刻已是极度危险,小姐身体刚恢复,不能多劳累,他不愿小姐多想,如风并没伸出胳膊,只是摇头,说道:“属下没事。”
即墨莲也是心疼,当然,不是心疼赫连宵那般,她略微苍白的脸沉了下来,泛着琉璃色泽的瞳眸里闪过危险,即墨莲从来清冷的嗓音像是被冰渣子刷过一般,泛着寒凉。
“如风,若以后还想跟着我,便不要违背我。”即墨莲威胁道。
对付如风这样死心眼的,就得用这一招。
果然,闻言,如风身体一僵,缓慢伸出手。
即墨莲想从赫连宵怀中出来,赫连宵却是紧紧压着她,说道:“就这么看。”
不知是何原因,赫连宵的敏感程度要远远高于常人,不管是听觉,视觉,亦或是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当然,还有‘情敌’的味道,这如风虽然藏得深,却难逃过赫连宵的眼睛。
赫连宵之所以一直没动如风,不过是知晓如风只是想保护着心里的那点念想,没真的动什么心思,更重要的是,赫连宵知道即墨莲对如风的感情,毕竟她最难过的那几年里是如风陪着的。
说来也奇怪,若是以往,凡是宵想即墨莲的,赫连宵一定全都会灭了,便是如风也不例外,而经历过这么多以后,他的心思也在一点点沉淀。
别人,比如莫柳烟,比如陌玉,还有那路澈,他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如风他却不能,若是他杀了如风,怀中的人会不开心。
当然,不杀如风,并不表示可以随着他们靠近,该阻止的他还会阻止。
给了如风五年时间跟即墨莲独处已经是极限,再多的,便只有两个字,不行。
即墨莲瞧着赫连宵紧绷的脸,失笑:“这样我没法看。”
“可以把脉,上药的事交给朝南。”赫连宵扫了一眼即墨莲,开始分工。
赫连宵这种偶尔的不讲理,即墨莲也顺着他,是以,她只能点头,让如风将手递过来,自己隔着赫连宵替他把脉。
摸着如风的手腕,即墨莲本来漫不经心地脸色沉了下来,她眉头紧皱,身上阴翳的气息逐渐散开。
赫连宵疑惑,扶着即墨莲,问:“何事?”
“如风中毒了。”即墨莲说道。
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陌玉过来,执起如风的另一只手,半晌,同样沉郁地说道:“他的确是中毒了。”
“这就奇怪,之前草丛中的短箭上根本没毒,这会儿为何会中毒?”陌玉疑惑。
这话让即墨莲脑中一闪,快速拿过赫连宵的手,一摸,脸色更沉。
即墨莲的动作让身为医者的陌玉同样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挨个替莫柳烟跟朝南看了看,最后又摸上自己的另一只手。
“我们都中毒了。”陌玉最后说道。
即墨莲补充道:“好奇怪的毒,应该是无色无味,并且中了此毒后毫无异常,最后会突然毒发,样子像是暴毙。”
即墨莲现在终于知道什么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这南悦无人踏足过,南悦特有的毒她同样也未见过,若是给她时间,这点毒不算什么,不过,此刻环境下,她无能为力。
同时,即墨莲也觉着好笑,她一个鬼手,以医术著名,这段时间却三番四次地中这种奇怪的毒,说出去肯定也没人相信。
一阵静谧,突然,莫柳烟试探着问:“这毒我可能知道。”
几人这才想起,莫柳烟是南悦人。
莫柳烟继续说道:“我曾闯过皇宫,跟我一起的同伴便是中了这种毒,开始根本一无所觉,等毒发时才知道,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他记得当时大夫就着这么说过,此毒极为奇特,毒发之前几乎无人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毒。
“不管如何,还是先服些药吧。”
陌玉说完,放下药箱,准备翻找一番。
由于太过冷了,手一时间有些僵直,药箱没拿稳,哐当一声掉落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其中一个绿色引起了即墨莲的主意。
她推了推赫连宵,说道:“将那绿草给我拿过来。”
即墨莲眼底闪过极为渴望的目光,赫连宵就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随手将落在自己脚边的那株绿色小草递了过来。
仔细端详着,这草便是从之前的尸体上搜出来的那株,看这叶片,细长,中间的纹路清晰,里面还泛着隐隐的红色,她尝过一口,味道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