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背上的温软,以及枯竭的身体中逐渐回流的内力,赫连宵并未转身,声音却足以表达他的不高兴:“娘子,你退后。”
呵斥即墨莲,这不关男子自尊的事,他担忧的只有即墨莲的身体。
并未理会赫连宵的话,即墨莲只说一句:“我无法看着你受伤。”
若是让赫连宵跟路澈这么斗下去,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
心思一瞬间转了过来,赫连宵点头:“那你小心些。”
这个时候的即墨莲向来都是固执的,赫连宵知道他无法说服娘子。
自家王爷跟王妃都动手了,他们还等什么?如风跟朝南朝北相视一眼,各自开始握紧手中的长剑,就要飞身过去,趁机宰了路澈。
“都住手。”三人还未行动,前方的即墨莲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大声呵斥一句。
见人家夫妻两人对打他一个,镇定如路澈也心有不甘,他身体紧绷的更厉害了些,心念也在一瞬间有了松动。
打斗双方最忌讳的是什么?当然是心神不宁,赫连宵揪住这个空隙,借助即墨莲输送过来的内力,重重拍了过去。
路澈再要集中力量已经失了先机,他身体不可抑制地往后摔去,被祁昌几人堪堪接住。
“皇上!”几人担忧地查探一番。
噗,胸口的血气再也忍不下去,路澈一口喷了出去。
俊逸的脸在一刹那如死灰,他心中集聚的勇气跟坚定就在即墨莲向他出手的一刹那毁于一旦,是了,在即墨莲心中唯一在意的就是赫连宵了,他如何使尽手段也于事无补。
被祁昌几人扶了起来,路澈并未擦拭嘴角跟胸前的猩红,他只是虚弱地看向即墨莲,问了一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若是没有赫连宵,你可会喜欢我?”
一直以来路澈都以为是赫连宵挡在了他跟即墨莲的中间。
“不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仅仅四个字似乎比被赫连宵拍的一掌还来的厉害,路澈只觉心中一时间已经疼的麻木,他惨笑:“我知道了。”
顿了顿,路澈又转向赫连宵:“朕没有输给你,朕是输给了上天,别给朕机会将她抢过来。”
最后一句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是放弃,彻底的放弃。
“放行。”路澈说道。
赫连宵抱紧即墨莲,并未理会路澈的话,在赫连宵的心中,路澈放弃与否都不会改变自己跟娘子的关系,当然,路澈的威胁在他看来甚至有些好笑,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路澈都不会有机会抢走娘子,或者说,娘子是谁也抢不走的。
若是让路澈知道赫连宵此刻心中所想,定然又会喷出一口老血来。
有了路澈的命令,祁昌金兴几人再不愿意,也只能让开。
如风几人收回武器,有些无聊地摇头,本以为他们可以趁机在教训一番路澈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呢。
一行人很快离开大盛都城,前行的方向是南方。
这也跟即墨莲预料的一样,南方气候潮湿,应该更适合蛊虫的生长,就不知隐族是在哪个方向。
似乎解答了即墨莲的想法,陌玉驱马上前,声音传入即墨莲耳中:“这里倒是跟隐族一个方向。”
一路上因为有孕的即墨莲,赫连宵担心即墨莲的孕吐会厉害,他吩咐朝南另外准备了两辆超大马车,一车装满即墨莲用习惯了的锦被,衣裙之类,另一个辆则装满了各种食物,当然还有锅碗瓢盆,按照赫连宵的话,即便是赶路,他也要让娘子感受到在王府时的舒服,有了这么些拖累,一行人行程自然慢了下来。
一日下来行的不过平常的半日路程,远处血色夕阳划过天际线,留下最后一道残影,赫连宵出了马车,问不远处的朝北:“到了哪里?”
“不远处就是这大盛的国云寺,这处是大盛国寺,里面清幽安静,适合王妃暂住。”朝北知道王爷的意思,不用问已经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很好,你先去收拾一下。”赫连宵吩咐道。
朝北策马离开,朝南跟如风则护在,马车旁边,至于后面的巫族长老,用朝北的话说,管他们去死呢。
等赫连宵几人到达国云寺时,不知朝北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迎接他们的是这国云寺好久不出现的方丈,当老和尚的视线落在赫连宵跟即墨莲身上时,一片惊讶,而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不过语气明显是略有不同。
“几位施主请。”
方丈领着赫连宵几人来到国云寺的一处安静的客院内,立于门口,方丈双手合十,说道:“弊寺有些简陋,还望施主切莫嫌弃。”
这一行人中的代言人非朝北莫属,朝北同样双手合十地朝方丈感激地说道:“方丈客气了,我等还要感谢方丈能提供给我等一个住宿的地方。”
方丈客气地一笑,而后离开,再为巫族长老领路。
这边赫连宵牵着即墨莲正要进门,即墨莲却定住脚步,眼神放远,落在方丈的身上,而后对一旁的朝北说道:“去多给点香油钱吧。”
朝北领命离开。
这处客院不大,房间也不过只有三间,外加一个小厨房,院子内一个小药蒲,不远处一个梧桐参天高大。梧桐树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虽是秋季,梧桐树下却干净异常。
赫连宵自然地选择一间最大的卧房作为他跟即墨莲的房间,另一间朝北三人,最后一件做膳厅,让如风朝南去休息,周围无人,赫连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