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刚走,一抹黑影出现在凤焰面前,背对着她。
凤焰立刻警觉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黑衣人。“你是谁?”
敢趁王爷前脚一走,后脚就来质子府,其目的不用猜想。
黑衣人沉默,凤焰冷笑一声,凌厉的一掌击向他。
倏地,黑衣人转过身,凤焰在看到他的长相时,目光一闪,脚下一个旋转,凌厉的掌法击向另一处。
“是你。”凤焰眸中没有一丝震惊,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一般。“有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邪身边的黑鹰。
“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吗?”黑鹰看着凤焰,一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一抹难懂的情绪。
凤焰一愣,她岂会记不得,一年前,王爷召她回楚南国,那时候她正在暗杀东方邪,与黑鹰正面交手,他放了她一马,否则她根本无法回到楚南国。
她对他说过,她欠他一个人情,他日有机会,定当回报。
“目的?”她会还他人情,但是也要看他提出何事。
“让帝君见她一面。”黑鹰说道。
凤焰目光冷若冰霜,沉默的看着黑鹰,拒绝之意也明显。
“我用命向你保证,帝君只想见她一面,别无他意。”黑鹰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同意,她对端木夜的忠心,并不输给他对帝君的忠心。“帝君可以用强制性的手段见她,但是帝君不想这么做,他不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最终,凤焰还是被他说动了,冒险让东方邪见西门疏,如果真出任何意外,她根本承担不起,所以,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杀了黑鹰,而后再自杀向王爷请罪。
东方邪来到房间里,凤焰跟黑鹰守在外面,凤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进入高极戒备中,只要房间里传来任何声音,凤焰就会立刻冲进去,拼死也要保护西门疏。
然而她做梦都未曾想到,站在她身边的黑鹰居然偷袭自己。
“你......”凤焰只吐出一字,人就晕厥了。
黑鹰接住她倒地的身子,看着晕厥在自己怀中的凤焰,抱歉的说道:“对不起。”
话一落,黑鹰抱起她,纵身离开。
而东方邪也点了西门疏的睡穴,就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到门外,纵身消失在质子府。
树林子里,端木夜带着墨等在树林中多时,也不见东方邪出来赴约。
端木夜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手捂住胸口,妖冶的脸一片苍白。
“主子。”墨担忧的叫了一声。
倏地,端木夜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猛的一变。“糟糕,调虎离山。”
端木夜纵身离开树林,身影如疾风掠过。
客栈。
大夫将药配好,立刻就赶来客栈,他原本打算天亮才来,却身负使命越早完成越安心。
不仅大夫来了,奔雷还找了帝都城最有名的两个接生婆。
“雷老板,放心将夫人与孩子交给老夫。”大夫亲自熬好药,让奔雷离开。
奔雷是以商人的名义住在客栈,为了掩人耳目,还与飘舞扮演夫妻,飘舞怀有孩子,自然没人起疑,如果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是住上几年都没人发觉。
奔雷看着大夫,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审视着大夫闪躲的目光,大概是大夫第一次做亏心事,拿着药的手都在颤抖,行医数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破坏了他行医的起初,可是他们拿自己的妻儿威胁他,能不妥协吗?
片刻过后,奔雷敛起眸光,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飘舞。
“我去外面等你。”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该忌讳的也要忌讳。
奔雷转身欲离去,飘舞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奔雷,留下来陪我。”
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飘舞希望奔雷能留下来陪自己。
她害怕,发自内心的恐惧,目前的局势,只有奔雷才是她相信的人。
奔雷眸中沉淀着复杂,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她腹中的孩子毕竟是主子的,这是主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容不得丝毫的意外。
大夫闪躲的目光,让他也无法放下心来。
“谢谢。”飘舞扯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他能帮自己为臣报仇雪恨,她已经很感激他了,现在又要帮臣守在她身边,等着她跟臣的孩子出生。
奔雷不语,紧握住她的手落坐在床边,这是主子的孩子,就是他的小主子,纵使是粉骨碎身,也要保护小主子平安。
“雷老板,这好像不妥,夫人生产,要避讳。”见奔雷要留下,大夫急了。
奔雷给大夫一个凌厉的怒瞪,目光飘移到他手中那碗药上,出声警告道:“我夫人与孩子若是有丝毫损伤,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大夫心一紧,脸部微颤,拿着药碗的手颤抖,药汁都溅出了一些。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让他受这种威胁,他们为什么要找上他,而他又为什么为了一点银子淌上这混水。
“还不快。”奔雷出声催促,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大夫真不适合做亏心事,脸上的表情泄漏的彻底。
不只奔雷看出端倪,飘舞也看出,被子下的手紧攥着床单,奔雷握住她的手一紧,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进退两难,大夫想到家中妻儿,今年他已经六十了,老年得子,岂会让他的儿子才十岁,便英年早世。
只要他让她生下死胎,换言之,只要他除去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