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男人因欲而生爱,而女人却因爱而生欲。
“对不起。”甘力风懊恼的说道,双手抱着头,修长而粗糙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想到刚刚醒来的第一句话,万分懊悔。
他承认醒来第一眼,见两人赤身相拥,身上暧昧的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奢靡的味道。
那是一种令人堕落的罪孽气息,同时也令人绝望的几近窒息。
因为是她的寝宫,因为是她的床,因为是自己喝醉了,因为是她爱自己,所以,他第一反应便是她趁人之危。
所以才没经大脑,吼出那一句。“东方倾阳,你怎么能如此下贱?”
对不起,弯腰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碎衣袂的东方倾阳脸色一白,浑身血液凝结了般,却也只是苦涩一笑,淡然的说道:“我们都喝醉了,酒后乱性,虽说这是我的第一次,相比之下,我有些吃亏,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我,第一次给自己爱的人,我不后悔。”
甘力风一愣,显然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张了张嘴,欲解释时东方倾阳却抱着碎衣袂朝屏风内走去。
解释的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甘力风想告诉她,这是她的第一次,同样也是自己的第一次,估计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
他都三十有余了,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
从知道小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时,他对她的感情就变了,一直深爱着她,怎么还可能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在他以为幸福降临时,意外却如洪水般涌来,小妹忘了他,也忘了对他的爱,他的爱,葬送在小妹失忆中。
甘力风穿好衣衫,见东方倾阳还没从屏风内走出来,想迈步去屏风后看看,刚走出一步,却迈不出第二步。
这个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冲击,他们有肌肤之亲后,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他需要时间,她也需要时间。
“我走了。”丢下三个字,甘力风逃难似的逃出东方倾阳的寝宫。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东方倾阳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怀中抱着撕碎的衣衫,望着门口心口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眼角落下了凄凉的泪,无力,孤寂,泪水划过嘴角,苦涩在不断的蔓延。
“我真的错了吗?”两人跨出这一步,最后结果,不是情人,便是陌生人。
她该推开他,她该拒绝,明知他将她当成了甘蕊儿,可她还是抛下那份自尊,那份骄傲,甘愿当替身。
甘蕊儿?
她不明白,甘蕊儿到底有什么好?
力风为她痴情不悔,皇兄为她痴情守候,木夜表哥为她痴情忘死。
其实,她跟力风一样,同命相连,费尽心机的爱,换来的却是痛彻心扉的痛,东方倾阳真不愿意见到,到最后成为不遗余力的恨。
以前,她嫉妒,却不怨恨,而此刻,她不仅嫉妒,还怨恨。
“啊!”东方倾阳丢掉怀中的衣衫,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吼。
那种爱,那种痛,那种怨,那种恨。
种种复杂的情绪侵袭着她的意识,不断交错不断纠缠着她。
东方倾阳将心弦崩得太紧,稍有不小心便会崩溃。
翌日,西门疏醒来,院子里已经没有东方邪的身影,想必应该去上朝了。
“六小姐,醒了。”阿秀端盆子推门进来。
“阿秀。”西门疏一惊,有些意外见到阿秀,她不是在照顾小月吗?
“帝君让奴婢来照顾六小姐。”阿秀说道,将盆子放桌上,拧干毛巾递给西门疏。
西门疏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对阿秀说道:“阿秀,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她只说离开,并未说去哪儿。
阿秀一愣,摇头说道:“不愿意?”
西门疏一惊,有些意外阿秀连考都考虑一下。
阿秀又说道:“奴婢的命是大少爷救的。”
西门疏了然,是甘力风让阿秀进宫照顾她,别说是离开苍穹国,就是离开帝都,估计她都不愿意。
西门疏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他。”
她看得出来,每当提起甘力风时,阿秀除了感恩与崇拜,隐约还流露出情愫。
阿秀睨了西门疏一眼,并未因她这话而惊慌,相反还特别平静。“大少爷是主,奴婢是仆。”
“在爱情面前,没有贵贱之分。”西门疏这话是在鼓励阿秀,却并不知道,就因她这一句话,给甘力风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阿秀只是苦涩一笑,并没再说话,等西门疏梳洗好,在她端着盆子走出去时,西门疏说道:“阿秀,不用准备早膳。”
西门疏走到院子,便发现玉溪宫暗着明着都有高手,暗着有人潜藏,明着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东方邪这是要软禁她吗?
结果证明,东方邪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只是拒绝木夜来玉溪宫找她幽会。
走出皇宫,来到质子府。
质子府也被人内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有东方邪的人,有淑太妃的人,还有甘力风的人。
来到木夜房间里,西门疏更意外,都日上三竿,他居然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
“木夜。”西门疏来到床边,叫了他一声。
木夜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翻了个身,给西门疏看自己的背影。
西门疏一愣,有些失笑,他这是在生闷气,不猜想是因何而生气,她却知道,肯定跟自己有关,伸手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