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一个人在这里和壁球为伴…
在那里坐了约半小时,室内打的非常投入的凌睿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坐在玻璃墙后的他们。
“他常常来这里打球吗?”她向身边的秦岭问。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
闻言她低头不语,内心的愧疚感再一次浮现。
“乔小姐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凌总不会为了你不和他吃饭就不开心的,看凌总打球的模样想来今天公司发生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突然‘啪’一声,乔落昕和秦岭不约而同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那被他丢在地上的球拍,像条垂死的鱼般可怜的平躺在地。
凌睿走到角落,俯身从地上的运动包里取出白色毛巾擦了擦漂浮在脸上的汗水,再拎起包包旁一瓶矿泉水往自己口里灌。
她尾随秦岭站了起来朝他走去,推开玻璃门凌睿看见她的那一霎那,眼神闪过一丝微讶。
但只是一秒他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对秦岭交代道,“你等下联络吴律师和张律师让他们明天一早到公司开会,另外你尽可能收集所有相关文件,明天会议前放到我桌上。”
看他冷静沉着吩咐他办事的样子,想来已经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突发状况了。
秦岭离开后就剩下傻站在那里的自己,一想到上午在艺廊的事,乔落昕整个人就像犯了错在等待受罚的小孩,丝毫不敢直视眼前的他。
他走到长凳上坐下,眼睛瞥向长凳上剩余的空间,对伫立在那的她说,“坐吧。”
乖乖坐下后,她才发现自己模拟了无数次的开场白,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
重新盘算着该开口说些什么之际,就听他低沉嗓音温和的问,“晚饭吃了吗?”
‘咕噜咕噜’还未开口,肚子经已迫不及待替她回答了。
乔落昕有些窘迫,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望着地板,希望他刚刚没听见。
但他还是听见了!
“你先到大厅等我,我去洗个澡,10分钟后大厅门口见。”
服务生领着乔落昕到大厅的途中,她才察觉到整座健身中心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就只剩刚刚他那间体育室依然亮着,而眼前这几位加班的服务生也似乎没有赶人的意思。
乔落昕随口问了一位正给她端茶的服务生,“你们一般什么时间打烊?”
“我们一般是九点打烊,做完了清理工作后大概九点半下班回家。”
她低头瞟了手腕上的表,长针指着6,短针在10,已经快10点半了。
“不过今天是例外,因为凌总是我们会所的特别会员。”还没提出心中的疑问,服务生已主动回答。
“特别会员?”
“嗯,你刚刚去的那间是凌总的专属壁球场”
“专属壁球场?!”
“是的,凌总常年包下了那间壁球场,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打球,想打多久都没问题。”
“哦,我明白了。”
啧啧啧,有钱人生气或情绪不好想发洩的时候,果然是比较帅一点!
“什么事你明白了?”他低沉嗓音在走廊和大厅介面处响起。
乔落昕朝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他正一脸饶有兴趣的走来,梳洗后的他换了件衬衫,但外套和牛仔裤依然和今天中午时穿的一样,也许因为刚梳洗完的缘故,打了几个小时壁球的他丝毫不见疲惫,反之是一脸精神饱满,清爽自在。
她随即从沙发站起身随口回应,“没什么,只是在感悟有钱真好!”
没想到一句脱口而出的感慨,换来的却是他定定凝视的眼神。
凌睿眉宇间倏然有种说不出口的沉重,“你是不是觉得我满身铜臭味?”
被他突来的凝重表情吓到了,她微微一怔后笑着调侃,“当然不是,满身铜臭味一般是用来讥讽那些有钱却品行不端的人,比如唯利是图,贿赂公行,败坏风气等什么的,像你这种嘛…顶多叫奢侈。”
他漆黑眸子先是不发一语的看着她,随后轻笑了一笑,“奢侈?好,我们医肚子去。”
“等一下,你的衬衫…”察觉到他身上衬衫似乎有点不对劲,她轻缓地说。
“嗯?”他扬着浓眉,似乎很期待她说下去。
由上往下数,她指着他身上第三颗不见钮扣的空白针线痕迹说,“这里少了一个钮扣。”
他眉头仰得更高了些,“你发现了?”
“是啊我发现了,你这里有多备几件衣服吗?要不你先去换一件吧!”她一副深明大义道。
乔落昕说完便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又是一贯的探究的意味。
然后他轻摇了下头,有点自嘲地笑道,“这样就可以,不碍事。”
“可少了一颗纽扣总觉得怪怪的,大不了你再重新去买一件,又不是没钱。”
听到她的话,凌睿意味深长地说,“这件衬衫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想必是他前女友送他的吧?
霎时她顿觉周身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凝固到了一起,他没再说话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往停车场取车路上她试图打破沉默,“等下我请客!”
为了道歉,为了庆祝他的生日,同时也算是履行了自己之前对他的承若,真是一石三鸟,她在心里满意的盘算着。
他点头,“好,你想到哪去吃?吃什么?”
嗯…
今天是他生日,老人家不是说生日要吃面条以祝长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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