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但马匹应该已经累了,这官道不同于现代的马路还有路灯,抬头望天那细细的上玄月,天还没大黑,但可以预料黑天后,路上绝对漆黑一片,她能行,马不行!

无奈,还好之前与柳如心风餐露宿几日让她已学会了基本野外技能。将马匹绑在树上,而后找几块大石头圈成一圈,找到几棵半死不活的枯树砍下些枯枝,堆起篝火,火石点燃。

不一会,熊熊篝火燃起。

为什么要定然篝火?一是为了驱赶夜间寒冷,二是为了驱赶夜间猛兽。不过前两点不是路友儿的原因,她用内力烘身并不冷,身怀武艺也不怕什么猛兽,她点篝火是因为怕黑。比起人来,她更怕鬼。

马匹低头啃着草,友儿抱着双膝在火堆旁却无一点食欲,心中烦躁,不知如何是好。是应该继续前行扬州,还是回去找柳如心。

突然,她敏锐发觉有人向她靠近,那人武功不弱,步法稳健轻盈,呼吸均匀,难道是红袖找的杀手?但却又不像,这人没刻意隐藏身上的气息。无论是谁,她也必须时刻警惕。

“在这遇到你,真是巧啊。”人还未到,熟悉的声音先到,怕引起不必要的打斗。

路友儿一直警惕的肌肉这才敢稍稍放松,“怎么是你?小白。”

本来故作潇洒不知从哪弄了把扇子的萧白,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不是小白!是萧白!萧白!一曲箫声鱼肚白!多么有意境的名字,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那种喊牲畜的贱命了?”

路友儿一愣,“呀,你也知道小白是喊狗的?你听说过蜡笔小新吗?”

萧白愤愤不平,在路友儿身边坐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本少侠不知道什么小新小旧,再说一次,本少侠叫萧白!一曲箫声鱼肚白!”说着,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将扇子毫无形象地插到身后要带上,盘腿而坐,两只修长的手便飞快解着纸绳上的扣。

本来有些怕黑的路友儿,看到萧白后突然不怕了,一扫刚刚的阴郁,心情大好起来,凑了过去,一把抽出他后腰上的扇子,那扇尾流苏缠到了他腰带上,友儿十分粗鲁,一使劲将那扇子硬生生拽了下来,流苏断。

正在仔细解纸绳的萧白无奈放下油纸包,伸手将腰带重新打开系好。“我说女人,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还好本少侠腰带解释,不然这被你拽断了可如何是好?”

“没事,我包袱里有腰带,可以送你一条,反正这腰带不分男女。”友儿迎着火光将折扇打开,好奇这总吊儿郎当的萧白怎么就突然附庸风雅。

“哦?”萧白一笑,“那还真是考虑周到,你那腰带是怎么颜色?”

“粉色。”

“……”

友儿没再理他,那扇子上的字龙飞凤舞,连绵成一幅画卷,仔细查看可知写的是“一曲箫声鱼肚白。”没有落款。

“这字可真难看啊。”友儿不自觉出声评价。

本来准备继续喝油纸包奋战的萧白一愣,勃然大怒,“什么!?你竟然说本少侠的字难看!?本少侠的字可是千金难求的,若不是最尊贵的纸,本少侠都懒得写字!”当年,他书写的纸张可以说是天下最为昂贵的。

友儿没理他,看了两眼扇子觉得不怎么好玩,顺手又插入他后腰带上,抢过他的纸包,懒得解绳子直接撕开,原来是烧鸡!

哈哈大笑而后便拽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喂,女人,这是我的烧鸡!”萧白扑过来抢,却被友儿灵巧的闪过,精湛的步法,高深的内力,这天下没几个人能追的上她。等她跑了一圈回来后,已将烧鸡的一对翅膀和一对鸡腿吃得干干净净,而后将剩下的鸡身子扔还给了萧白,打了个饱嗝。

“喂,女人,你好意思吗?这是我的烧鸡!”萧白大怒,咆哮。

“嗯嗯,知道,作为补偿,我把我的干粮也给你。”说完,找东西擦了擦手上的油,在包袱里翻出一个雪白的大馒头扔给萧白,“不用谢。”

萧白哭笑不得,“你吃了我的鸡腿就给我馒头?”

“不吃就还给我。”友儿作势要抢回来,萧白赶忙闪开,大大咬上一口。

“不要白不要,”又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虽安(然)不值钱,”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有也总比没有强。”

“知道就好。”友儿坐下,不再理他,抱着双膝看着跳动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

“水。”萧白说,他除了烧鸡什么都没带,刚刚猛的吃了两口馒头,现在觉得嗓子噎的很。

友儿从思考中清醒,伸手在包袱里拿出水袋,二话没说扔了过去。

接住水袋的萧白一愣,他以为友儿能刁蛮地不给,却没想到她这么痛快。打开水平,神色幽幽地看了一眼瓶口,面色僵了一下,又看向继续盯着火焰的路友儿,最终喝了水。

“你在想什么?”吃着烧鸡,不习惯友儿的沉默,萧白问。

“想一个男人。”友儿回答。

萧白的面色青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发生,随后裂开了嘴角没心没肺地笑了,“刚刚分开就思春,我说友儿,这样可不好啊。”

友儿没骂他,“你怎么来这了?”

“我四处游走江湖啊,哪有不平事,哪就有我萧白萧少侠的身影。”萧白说得很是自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跟了路友儿一路了,怕在黑道上消息没传播开,落单的她受人刺杀。本不想显身,但看她怯生生点燃篝火的样子,想来是怕黑,这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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