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看到他的时候,惊了一下,她发热昏睡这两日,他竟然瘦了一大圈,也不是很有精神,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发热了,她蹙眉,“云澜哥哥,怎么回事儿?你怎么……”
谢云澜对她笑笑,“这两日忙了些,毕竟是开始准备,我也不太入手,要安排的事情有些多。你无大碍就好,好好养着,我没事儿。”
“你这样子,看着可不是没事儿!”谢芳华对外面喊,“侍画,去请言宸,让他来给云澜哥哥看看。”
“不用去!”谢云澜道。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若是身子夸了,哥哥又不在京城,这些事情,谁帮我做?”谢芳华瞪了他一眼。
谢云澜只能住了嘴。
不多时,言宸便来了,见到谢云澜,他也愣了一下,依言上前给他把脉。
片刻后,他摇摇头,“操劳太甚,郁结于心,失眠多梦,休息不好,不是好事儿。”
“还说没事儿!”谢芳华闻言脸色有些不好,想了想,忽然道,“正巧林溪哥哥在,我怎么忘了他。让他来帮着处理那些事儿。你就先歇歇!”
谢云澜摇头,“他才来府中,怕是……”
“林溪哥哥又不是不通事务的公子哥,他会的也不少,这些事情,开始他可能手生,但是入手后,就好了。”谢芳华打断他,“再说,他不懂的,不是还有你在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分担些。听我的,再这样下去,我好了,你却病了,得不偿失,我于心何忍?”
“好吧!”谢云澜笑了一下,“听你的。”
谢芳华见他答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便派人将谢林溪请来海棠苑,在画堂里,和他谈了关于筹备婚事儿请他帮忙一事。谢林溪自然痛快地答应了。
谢芳华想起谢氏长房发配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对他询问,“林溪哥哥,谢氏长房的人离京了吧?”
“圣旨下达的当日,便遣送离京了。”谢林溪点头药神。
“你心中可否难受?”谢芳华看着他,“我没办法让他们再留在京中。”
“有些难受,但是我知道这是对于谢氏长房来说最好的结果。毕竟这么多年来,谢氏长房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若不是你请求了四皇子,网开一面,恐怕现在早已经是青塚白骨。”谢林溪诚挚地看着谢芳华,“别人我不担心,只是谢茵这个妹妹,她后来性情该了许多,也明了事理。可是这一生,怕是也毁了。”
谢芳华想起谢茵,那个被明夫人宠坏了的女儿,可是在她是听音的时候,那一日,为了躲避皇上,跳进她和卢雪妍的马车,她却也有天真可爱的一面。若真是改了性情的话,的确是可惜了。
“当初她处处看不惯你针对你,芳华妹妹,你现在不会再怪她了吧?”谢林溪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笑笑,“林溪哥哥多虑了,我岂能是那等不容人的人。”顿了顿,她道,“这样吧!我安排人沿途照应一下,让官差对他们客气些,少受点儿苦。平安到了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后……”
谢林溪看着她。
谢芳华话语打住,想了想,“岭南是裕谦王的地盘,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若是只派人照应,怕是不足以安顿生活,只能保住活命,怕是会受苦。裕谦王在岭南近二十年,天高皇帝远,早已经扎根深厚。此次能如此乖顺的奉诏进京给英亲王贺寿,而且两个儿子都带来了,不怕皇帝除之后快,必有依仗。谢氏长房的诸人若是得岭南裕谦王的照应,那自然不会受苦。”
“芳华妹妹,你是说求裕谦王?”谢林溪犹豫,“裕谦王会答应吗?”
“裕谦王这么多年避京城,封地为王。虽然看似早已经不掺和了京城朝事和政事,但背地里,那岂能那么简单。如今时节,给英亲王贺寿之后,他还没走,安安稳稳地待在京中,岂能没有所求?或者说,岂能没有依凭?”
谢林溪沉思,“如今皇上大病,四皇子监朝,未来朝局已经明朗,皇权宝座,非四皇子莫属。裕谦王进京给英亲王贺寿,寿辰之后,安然留在京中。你这样一说,岂不是他所依仗的人是四皇子?”
谢芳华点点头,“他和秦钰暗中必有某种交涉联系。”
“为了谢氏长房活命,你已经欠了四皇子两个人情,若是再为了谢氏长房,去求裕谦王,裕谦王也不是好相与之辈。还是算了。只要你能派人在岭南以南照应些,不让他们有性命之忧。我觉得就足矣了。”谢林溪虽然动心,但还是摇摇头。
“为人子女者,岂能看着自己父母亲人受苦而心中不难受?林溪哥哥,我想让你踏实下来,跟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助力,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要解了你的心中忧烦,才能安你的心。”谢芳华笑看着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过两日,让云澜哥哥去请裕谦王府的大公子喝酒,探探他的口风。只要拿住他进京的目的和留在京城的目的,这一桩事情,对裕谦王来说是小事儿,他没有不应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芳华妹妹了!为我一人,你实在是费了心思。”谢林溪有些愧疚,“到目前为止,我反而还没为你做什么。”
“以后时日多的是,林溪哥哥,你要知道,谢氏多少人,不是哪个人都如你一般,能让我费尽心思的。”谢芳华微笑,“此事就这样定了。”
谢林溪点点头,也真心地笑了,眉心隐隐的担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