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看着谢芳华,谢芳华也看着那嬷嬷。
半响后,那嬷嬷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地道,“芳华小姐,您是聪明人,可能已经猜出来了,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您可千万别往外露啊!您若是露丝毫,我们太妃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晚年就有可能不保了。”
谢芳华定了定神,点点头,沉静地道,“嬷嬷您放心,也告诉太妃放心,我们谢氏六房老太太和太妃的交情深厚不说,单说我祖母在世时,也与林太妃有着交情,而林太妃那日又助我出宫。这等消息透露出去,对谁也没好处,我们忠勇侯府忠君为国,从未有二心,一旦有些消息走漏,被异心者利用,这京城谁也别想安稳。”
“正是这个道理!”那嬷嬷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布包剩余的药渣,低声道,“这些我就不带走了,芳华小姐您处理了吧!我掩人耳目带出宫的,万一弄不好再被查出来,那就是大祸。奴婢这就告辞,回宫给太妃复命了。”
“嬷嬷慢走!”谢芳华颔首,对外面喊,“侍画,送嬷嬷出去!”
侍画在外面应了一声。
那嬷嬷出了房门,由侍画领着,出了海棠苑。
谢芳华从窗前看着她离开,那嬷嬷在屋中的时候还白着脸哆嗦得一副惊慌惊骇的样子,可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便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笑呵呵地和侍画说着话,出了海棠苑。
到底是宫里跟随了林太妃一辈子的老嬷嬷!
她离开后,谢芳华又在窗前站了片刻,转回身,将桌子上的药包收起,想了想,看了一眼天色,将药包揣进了怀里,走到镜子前,涂涂抹抹,换了一番装扮后,出了房门。
侍墨见谢芳华的样子是要出门,低声问,“小姐,您去哪里?需要奴婢跟着吗?”
谢芳华摇摇头,“我有点儿事儿出去,谁要来了,就说我这几天太累了,正睡着。”
侍墨点点头。
谢芳华走到海棠苑的后门,出了门扉,避开了府中的人,来到忠勇侯府北角的后墙,翻了出去。
午后,街上依旧有不少人,车水马龙,甚是热闹沧海无缘。
谢芳华沿着背静的街道,七拐八拐,顺利地来到了言宸所在的院落。
叩响门扉,那老伯打开门,一见谢芳华,顿时一愣,“主子?”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再没别人,“您自己来的?”
谢芳华点头,对他问,“言宸呢?可还在休息?”
“公子刚吃过午膳,如今在紫竹林里和轻歌公子说话。”老伯道。
谢芳华闻言向紫竹林走去。
不多时,来到紫竹林在说话。
二人听到脚步声,齐齐转头,见到是她来了,俱是一愣。
言宸仔细打量谢芳华的神色,见她气色不是太好,他不由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上午才走,下午去而复返。
轻歌也看出谢芳华气色不好了,嘻嘻一笑,“主子,莫不是铮二公子给您气受了?”
谢芳华瞪了轻歌一眼,没说话。
轻歌脖子顿时缩了缩,继续笑嘻嘻地道,“不是铮二公子了?那还有谁敢给您气受?你快说说,属下帮您报仇去。”
“老实待着你的吧!我是来找言宸确认一件事儿。”谢芳华坐下身。
轻歌闻言顿时偃旗息鼓,噤了声。
言宸看着谢芳华,见她说出这句话,眉目凝重,猜测定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了。
谢芳华从怀中掏出那个布包,放在言宸面前,“你帮我辨认辨认,看看能否从这个药渣里辨别出是治什么病的吗?”
言宸点点头,打开布包。
轻歌看了一眼,顿时怪叫,“主子,您有没有弄错?这是药渣吗?这是泥土、草灰、药末啊。都混淆得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怎么辨别?”
“正因为难辨别,我才来找言宸确认,若是简单,你当我来跑这一趟?”谢芳,“早些年你不好好学医术,若是言宸走了,这等事情,我找你都没用!”
轻歌闻言顿时心虚,不敢言声了。
言宸低头看着布包里的东西,用手轻轻揉捻,又放在鼻子前闻了片刻,然后迎着太阳又看了一会儿,须臾,对不远处候着的老伯道,“去拿香炉来。”
那老伯应声,连忙去了。
不多时,取来了香炉,摆在了桌子上。
言宸匀了些药末倒进香炉里,又将香炉点燃,不多时,烟呛的味道传了出来。
轻歌顿时捂鼻子,“好难闻啊!”
言宸和谢芳华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香炉里的烟呛味渐渐散去,言宸打开香炉,将里面剩余的没燃的东西倒了出来,碎碎的渣末,黑灰色,他看了片刻,对谢芳华道,“若是我辨别的不错的话,有几位药,应该是治痨癔之症的。”
谢芳华虽然十有八九已经确认,但是还是不太放心,言宸比她医术还好,他说是这个,一定是确定无疑了。她的脸色凝了凝。
“痨癔之症?”轻歌睁大眼睛,“这不是不治之症吗?谁得了这样的病?”
谢芳华没答话时间掌控者。
言宸看着药灰,缓缓道,“依着这个入药的方子,应该已经到了中期了。多不过两年的性命。”
谢芳华垂下眉眼。
“主子,这是谁啊?不能说?”轻歌好奇地看着谢芳华,有些拿不准,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您亲近的人吧!”
谢芳华摇摇头,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低声道,“是宫里林太妃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