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年前,他常年落脚居住在平阳城,便再未回京都。
至于这三年内,他在平阳城做了什么,只说是他身体不太好,平阳城气候温和,他待在平阳城养身体,顺带打理谢氏米粮的产业。
谢氏米粮能被皇帝选择,谢云澜能被谢氏米粮选中,那么,自然不会是表面这般简单。
谢芳华将信纸扔在桌上,对月娘道,“这些消息不行,再去查,我要更深的消息。”
月娘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主子,谢氏米粮与皇室的牵扯很深,我这些消息,只是胭脂楼这些年偶尔收集的以及从外面买来的。若是再深查的话,想要更深的消息,我们只能动用天机阁的暗探。但是,那样的话,天机阁便会被皇室和谢氏米粮察觉了。一旦察觉,定然会有防备。也许于我们以后行事不利?你确定要为一个谢云澜而动用天机阁的暗探吗?”
“我已经让天机阁去查了初迟。”谢芳华犹豫地眯了眯眼睛,话音微转,“但是初迟毕竟和谢云澜不同。( 神秘,而就算动用天机阁查他,被秦钰和他发现。倒也无所谓。可是这个谢云澜……”她顿了顿,“被秦钰知道的东西,他不一定会禀告给皇上。但是谢氏米粮的谢云澜,的确动用天机阁不妥。”话落,看着月娘,“你有何好办法?”
“谢氏米粮这些年因为靠拢皇帝,行事越发小心谨慎,尤其是谢云澜从来了平阳城,便甚少露面。只凭我一个胭脂楼,不好有办法。”月娘道。
谢芳华伸手抚住额头,想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对她道,“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一直是谢氏的两大经脉。他们该是互相防备互相了解才是。”
月娘点点头,“是这样!谢氏米粮暗中靠拢了皇室,谢氏盐仓一直拢靠着忠勇侯府。”
“若是问谢云继的话,他应该能拿出谢云澜的某些有价值的消息吧!”谢芳华道。
月娘点头,“谢云继是谢氏盐仓的接班人,应该能拿得出!”
谢芳华闻言从额头撤回手,“那好,就找谢云继!”
谢芳华和月娘商量妥当之后,当即招来信鸽,传信回京城给谢云继。
信鸽离开后,月娘见她气色不好,便劝慰道,“一个谢氏米粮而已,你还不用放在心上!”
谢芳华摇摇头,“虽然说是一个谢氏米粮,不足为惧。但是与它牵扯的可不止是一个皇室。这么多年,天下米粮,把握着百姓民生的饥饱命脉。我就算对它动手,也要慎重。否则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的确是这个道理!”月娘点点头,低声道,“我看谢氏米粮既然会派人来请你,如今你不去,它们既然出了这个头,未必就此会任由你在这里。定然还会再来请。”
谢芳华将食指放在唇瓣,静静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若是谢云澜亲自来请我,我就去。”
月娘顿时紧张道,“谢氏米粮依附皇室,如今可算是龙潭虎穴。就算他亲自来请。你也不该去他的地盘。谁知道谢氏米粮在打什么主意?”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谢芳华不以为意,“不过总要知已知彼,才能对症下药。我自然不会轻易去的,但是去了的话,也不会轻易走的。”
月娘看着谢芳华,忽然感慨一句,“请佛不容易,送佛也难啊!但愿那谢云澜是个识相的人。”
谢芳华不置可否,谢云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没见到,还不好评判,但是若是他不识相的话,那么真的别怪她不客气。
月娘站起身,“我去吩咐人给你拿一个暖水袋来,你的气色太差了。”
谢芳华知道这么多年在无名山,她女儿家的身体还是得了体寒的病根。想起上一次来葵水,秦铮特意给她拿了一个暖水袋,当时她是尴尬大于感动于他的细心的,如今想起来,倒是觉得他看起来霸道张扬,细微之处,还是可以见到处处温暖。
不晓得他如今又在平阳县守府做什么?
想必平阳县守会拿他当一尊大佛供着,不会违背他丝毫意愿的。
那个人啊……
月娘下去不久后,秋月捧了一个暖水袋走了进来,一边递给谢芳华,一边请罪道,“属下没注意主子您的气色竟然如此之差,实在罪过。如今的天气乍暖还寒,您快暖暖身子吧!”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没照顾好,也不怪你。”谢芳华笑着接过暖水袋,放在了小腹处。
秋月见她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便从床上拿了一床薄被,给她搭在了身上。见她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才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胭脂楼门口。车夫将车停稳,车前的小童挑开车帘,车内一个人慢慢地探出头,缓步下了车。
倚在胭脂楼栏杆上的红粉女子们在看到那人后,顿时齐齐地发出了低呼声。
谢芳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坐起身子,倚在窗边,向窗外看去。只见那辆马车上正下来一个人。只见那人容貌俊美,仪华出众,敷面洁白,无与伦比。一身黑衣从车上走下来,长身玉立,抬手行止间,丰仪万千。
他乍然从车上出来,使得金碧辉煌的胭脂楼一瞬间似乎都不及他的容色。
这无疑是一个美男子。
难怪使得胭脂楼倚栏而望的姑娘们齐齐低呼娇叫。
几乎是一眼,谢芳华便立刻猜出他应该就是谢氏米粮的公子谢云澜。有一种人,哪怕一见,便能让你猜透他的身份。
有一个词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