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唔”了一声,沉默片刻,对他道,“爷若是说爷当初也差点儿入道,你可信?”
谢芳华闻言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就秦铮这般忒入世俗的人,怎么能入道?普天之下,他相信没有他没玩过的东西。当然,除了女人,似乎是真的没有。不过除了这一点洁身自好外,该涉猎的地方他应该是都涉遍了。视世俗于无物。哪里能是修道之人?
“曾经,有人说我有道根,但是无道缘。”秦铮低喃了一声,“原因就是,姻缘劫是我的情劫,我能过得了六欲之关,唯独过不了情劫这关。”
谢芳华微怔,仔细地瞅着他,秦铮虽然是个俗人,但有时候也是个雅人。虽然混行与俗世之中,但是却偏偏游刃有余与俗世之外。到也有些道理。
“我的情劫就是你啊!”秦铮伸手勾起她一缕发丝,轻叹了一声。
谢芳华挥手打掉他的手,“少胡邹八扯。若是你的情劫是我,那么我的情劫是谁?”
“你的情劫自然是我,哪里还能有旁人!”秦铮放下手,轻轻哼了一声,“爷说过,你这一辈子只能属于我。不能一生一世,那么就皇土为被,黄泉为路,地底下见。”
谢芳华听到他懒洋洋的口气说着令人寒彻骨的话,不知道这话是该当做甜言蜜语听,还是该当做威胁来听。总之,听了是浑身不舒服。皱眉道,“秦铮,你若是能不阻隔我要做的事情,那么,也许,三年后,我嫁给你也说不定。”
秦铮扬眉,“什么叫做不阻止你做的事情?”
谢芳华看着他,不答话。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事情吧?只有你告诉我了,我才能为了你真的不阻止。”秦铮盯着她。
谢芳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被气笑,绕来绕去,原来他还是想套出她的东西。她板下脸,“你少再打这个主意,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
“就不能有万一的可能让你告诉我?”秦铮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谢芳华撇开脸,沉默了一下,又转回头,闭上眼睛道,“除非你能让我信服。 ”
秦铮笑了笑,转过脸,也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毕竟信服这两个字太广泛了,何为信服?是信还是服?
不想他沉默半响,却说道,“会让你信服的。”话落,又补充道,“总有那么一日。”
谢芳华睫毛动了动,不再言语。
又过了半响,二人都齐齐地睡了。折腾这一日,实在是累卷了,尤其是秦铮,他中了谢芳华特制的软筋散,又运功抗衡,之后又中了一掌,大伤元气。支撑了这一日没倒下,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外面依然飘着细密的雨,不大不小,却看不出停的势头,缠缠绵绵。
谢墨含和谢云继将崔荆送去了西房后,一起进了隔壁的房间一边谈事情,一边下棋。
这里山林清幽,别院宁静,似乎脱离了尘世。
相比这里,京城便不那么安静,不但不安静,反而京中一时间人心惶惶。
法佛寺失火的消息在着火的第一时间,便传遍了南秦京城大家小巷,方圆百里。
法佛寺是南秦第一大寺,建立千年以来,只发生过两次大火,一次就是两百年前的大火烧没了半个佛寺,回绝大师在火中圆寂。第二场大火就是今日了。
法佛寺一直香火鼎盛,被南秦上下誉为圣佛寺。每隔三年,普云大师都会开坛讲佛法,遇到哪里大灾荒,法佛寺会派人去广施善粥。是以,受天下百姓推崇。
今日,法佛寺突然失火,且大火势头凛冽,直接烧红了北方半边天空。
一时间,京中无人不惊。
许多百姓们自发组织想要上山救火,刚到城门口,便接到皇上的旨意,下旨关了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城。违者以重罪论处。
百姓们更是心惊,难道就让大火这样着下去?天干物燥,若是大火借着风向烧到京城怎么办?
正当人心躁动之时,便看到皇上、英亲王、谢世子、左右相车马出了城,奔赴法佛寺。
望着北方的天空,不知怎地,一则流言在京中悄悄地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在京中蔓延。
那就是,谢芳华去法佛寺祈福,因身上的邪气,污了佛祖圣灵,天降大火,要烧了她。
这种传言极其快,似乎眨眼之间,便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老弱妇孺皆知。
结合她因血光之灾大病多年缠绵病榻的说法,这一场大火突然降临,几乎无人不信。
就连宫里,都传入了这样的说法。
秦怜在皇后宫里来回打转转,急着央求道,“皇婶,您就让我出宫去法佛寺看看吧!我实在不放心我娘、哥哥和芳华姐姐。”
“怜儿,不是我不让你去,你去了也无用,帮不上什么忙。你且宽心,皇上、王爷、谢世子都去了。他们定然能平安。”皇后温和地看着她,冷静地道,“你娘将你交给我,越是这种关头,你才更不能乱跑。你的安全也极其重要。万一你娘没事儿,我放了你出去,你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秦怜嘟起嘴,急躁地道,“外面哪里来的那传言,实在是可恨,怎么会是芳华姐姐引起天降大火?这言论实在是荒谬。”
皇后抿起唇,想了片刻,点点头,“大火刚起不久,连宫里竟然都有这样的传言了。只怕是有人在背后作怪。”
“那您快派人查查,到底是何人作怪?”秦怜焦急且发狠地道,“若是被查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