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闻言立即看向崔荆,“外公,你住去哪里?”
崔荆捋捋胡须,“京中太繁华,早已经不适合我这老道了。”话落,他对谢墨含问,“京外近处可有别院?”
谢墨含笑着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距离法佛寺都远一些。因为爷爷不喜欢法佛寺,忠勇侯府的别苑产业都避开了寺院近处。”
“那个老东西,实在太执拗!我学道法也让他看不上,不去他面前碍眼也罢。”崔荆笑骂了一声,“远些倒不怕,这雨如今下得不是那么大了。”
“不过我知晓谢氏盐仓的云继在后山附近有一处别苑,不如我联络他,就住去他那里吧!他那里只有他一处别苑,在山林深处,十分清幽静寂。”谢墨含道。
“不叨扰他吗?”崔荆问。
“他应该不怕叨扰的。”谢墨含微笑,“而且我娘的陪嫁丫鬟玲姨也在那里。这么多年,她总是念叨您。如今若是知道您回来,指不定如何高兴了。”
“原来那个小丫头也在那里,那好,就去那里吧!”崔荆点头。
“那我也一同去那里。”秦铮道。
谢芳华竖眉,“你跟着我们去做什么?你该回的是英亲王府。”
“我也想和外公亲近亲近。”秦铮道。
谢芳华瞪着他。
英亲王妃看着二人,有些好笑,“臭小子赖皮,没羞没臊。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先粘歪上忘了娘了。你去那里,娘怎么办?”
秦铮眨眨眼睛,厚脸皮地道,“要不娘也跟着去小住?”
英亲王妃一怔,“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谢氏盐仓和忠勇侯府向来关系亲近。我和华儿有了婚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去云继兄的地盘打扰也是应该的。”秦铮丝毫不觉得谢云继不待见他,自作主张地道,“娘您这么些年一直窝在英亲王府的内院,就算出门走动,也无非是在京城内的皇宫和各府转圈。难得出来京城一趟。虽然法佛寺烧了,但如今华儿好了一半的病,也用不着祈福了。您不如趁机在京外多住些日子。云继兄的别苑甚是清幽,景色也好,再过些天,杏花、梨花、桃花就要开了。您也好好赏赏花。”
英亲王妃最喜欢的是花草,闻言立即动心了,“你说得也有理。”话落,问向谢墨含,“谢世子,我也跟着去,不介意吧?”
谢墨含自然不会不给英亲王妃面子,含笑道,“王妃赏光,云继如何会介意?既然王妃想去小住,我与他知会一声就是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英亲王妃开心起来。
英亲王皱眉,看着他的王妃和儿子无视他在这里,连意见也不询问就敲定了。有些不满地道,“你们刚出来一两日,便遭遇了刺杀暗杀。如今背后主谋未明,外面危险。怎么还能多在外面逗留?”
秦铮嗤了一声,“爹,有人想要刺杀暗杀我们,我们就算在府里,也不见得多安全。”
英亲王一噎,顿了顿,道,“铮儿,你得随我回府!今日事情太大,我有话与你说。”
“有什么可说的?查就是了。不回!”秦铮摆摆手,一句话,堵住了英亲王的嘴。
英亲王妃笑着道,“铮儿说的对,有人想要杀我们,在哪里都一样。你明日还要早朝,趁着皇上的队伍还没走远,赶紧跟着回京吧!”
英亲王对二人无奈,“府内再不安全,也比府外安全。”
秦铮不理他,似乎再不想跟他争执口舌。
英亲王妃嗔道,“我好不容易出府一趟,不回去!你快些走吧!”
英亲王见二人打定主意不走了,拿二人无奈,只能叮嘱二人,“你们小心一些。”
英亲王妃站起身,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衣襟,笑道,“大雨路滑,你也小心一些。”
英亲王顿时笑了,点点头,一扫被妻儿弄得没面子的无奈,与谢墨含、崔荆道了别,又对谢芳华和颜悦色地说了句,“你虽然身体如今好些了,也不可大意,用心将养调理。”
谢芳华点头应了。
喜顺连忙打起伞,看了春兰一眼。
英亲王妃摆摆手,“你将春兰带走吧!反正她胳膊受伤了,也没办法在我身边侍候了。回府好好养伤去吧!”
春兰摇头,“小姐,我能跟着你侍候的,胳膊伤不碍事儿。”
“你是不碍事儿,你家的担心啊!”英亲王妃笑着摆摆手,“去吧!”
喜顺连忙笑着道,“等回京回府后,奴才再派两个婢女来侍候您?”
“不必了!我还带了两个几个丫头,也不缺春兰一个。”英亲王妃道。
“奴才多谢王妃体贴贱内,那奴才就将人带走了。”喜顺递给春兰一把伞,对她道,“你自己能走吧?好好遮着点儿雨,可别淋湿了胳膊。”
春兰用没受伤的胳膊接过伞,点头应声。
英亲王打头,一行三人出了大殿。
“咱们也走吧!”谢墨含见英亲王离开,站起身。
几人点点头,也都齐齐站起身。
谢芳华刚要抬脚走,被秦铮一把拽住了手,她回头瞅他,秦铮对她笑笑,“我如今比废人好那么一点儿,大部分原因都是你害的。你要牵着我,路滑,别让我摔了。”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理亏,若是她不算计他,也不至于让他险些出事儿。他若是不失去武功的话,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于是,倒也不说什么,伸手拉着他出门。
秦铮走在她身侧半步,见她这两日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