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京中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是古来天险重地,自古繁华,荣盛不衰。
秦铮和谢芳华骑马来到玉女河时,玉女河岸上各处都已经挤满了人。外围停立的车马人流,熙熙攘攘,欢庆热闹。玉女河上有几十艘画舫,每艘都甚是华丽。
谢芳华扫了一眼玉女河四周的情形,这样的日子口,百姓们都知道贵裔公子小姐们都会来此凑热闹,是以自发地退在外围观看。靠近玉女河岸边设立了桌椅亭台,搭建了帷幔帘幕。有的年轻公子和小姐在闲坐,有的则是上了自家安排的画舫。
画舫与画舫也是不尽相同,除了迎春歌舞杂耍的表演画舫外,其余的画舫都挂了各府的标牌。
忠勇侯府并没有参加,谢墨含没有定画舫,永康侯府因燕亭离京,如今不在京中了,也未曾定画舫,只英亲王府、右相府、左相府、大长公主府等几艘画舫排在最前面,分外醒目。
歌舞杂耍还没开始,熟识的人坐在一起闲聊,也有两群人围在一处,似在赌博。
秦铮和谢芳华来到,玉女河岸边的人齐齐静了那么一瞬。
秦铮眉头皱了一下,翻身下马,不看众人,伸手接谢芳华下马。 [
谢芳华当着所有人的眼睛,有身为婢女的自觉,将手递给他,在他的轻扶下,跳下了马。
秦铮握住谢芳华的手并不松开,拉着他穿过人群让开的路,向画舫上走去。
这时,一群黑压压挤在一起的人群中,一人忽然高喊,“秦铮兄,过来这里,我们在下赌注。你也过来下吧!”
秦铮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程铭、宋方、王芜、郑译,还有几个富家公子们围着一处摆设的桌案,桌案上摆了各种物事儿,显然是赌注。他没什么兴趣地摆摆手,“不玩!”
程铭和宋方齐齐讶异,“你每次不都是玩的吗?这次怎么不玩了?”
秦铮摇摇头,“玩够了!”
二人一噎。
“听音,他不玩你过来玩吧!”人群中冒出一颗脑袋,对谢芳华喊了一声。
谢芳华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穿着男子的衣服做男子打扮的秦怜,她偏头看秦铮。
秦铮见到秦怜如此模样,挤在一群男人中间,脸顿时沉了下来,本来没打算过去,此时拉着谢芳华走了过去。
秦怜见秦铮脸色阴沉,脑袋往回缩了缩,须臾,又后知后觉地伸出来,扬起脖子,表示不怕他。
来到近前,秦铮沉着脸问,“你不在宫中看顾皇后娘娘,怎么在这里?”
秦怜板起脸,“就是皇后娘娘让我出来玩的。”
秦铮眯起眼睛,“偷偷跑出来还当做懿旨。”话落,他对身后招手,“来人,送她回宫!”
人群中有一人顿时出现,上前拿下秦怜。
秦怜顿时怪叫了一声,上前一步,死死地抱住了谢芳华的胳膊,对秦铮大怒道,“真的是皇后娘娘让我出来玩的,我才没有偷偷跑出来。秦铮,你敢把我送回去,我就拧断了你这个宝贝婢女的胳膊!”
谢芳华没防秦怜竟然上前来抱她,虽然在她靠近的时候能躲开,但并没躲开。
本来要抓秦怜的人见此,只能住了手,看着秦铮。
秦铮沉着脸怒道,“若是不想你的胳膊废了,你最好松开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松手!”
秦怜顿时气得跳脚,“真是皇后娘娘让我出来的,不信你问小八。”话落,她对身后喊,“小八,你给我滚出来,躲什么躲!你没看到这个恶人要欺负我吗?”
人群后秦倾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秦铮,怯弱地作证,“秦铮哥哥,真的是皇后娘娘让我们出来玩的。”
秦铮挑眉,“就你们两个人出来?”
“三哥和五哥早上去看母后,我去的早,正巧赶上了他们去,母后问起,今日是立春,玉女河上是否有杂耍热闹?她说四哥不在京中,若是在的话,这样的热闹想必也是要出宫来玩的。所以,就让三哥和五哥带着我们出来玩了。”秦倾小声道。
秦铮收起脸上的阴沉,问道,“秦旭?秦彦?他们在哪里?”
“他们上了画舫,诺,就是挨着左相府旁边那艘大姑姑家的画舫。”秦倾伸手指了指,“我和怜姐姐想下赌注,还没上去。”话落,他埋怨地看了秦怜一眼,那意思是没事儿你招惹这尊瘟神做什么?若不是她喊听音,也不会受他质问。
秦怜冷哼一声,看着秦铮,“听到了吧?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
秦铮瞥了她一眼,对那人摆摆手,那人退了下去,他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胡闹。去岁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别让人再给你收拾烂摊子。”
秦怜不忿,“去年我就算抢了那花魁,也没用你给我收拾烂摊子,秦钰哥哥帮我收拾的。若是秦钰哥哥在,有他向着我,我才不受你的欺负呢。”
“你口中的秦钰哥哥如今在漠北,你再惹祸,没人再帮你收拾。”秦铮拉着谢芳华转身。
“你走可以,她留下。”秦怜抱紧谢芳华。
秦铮扭回头,盯着秦怜。
秦怜对他恼道,“她就快成你的小妾,我的小嫂子了。难道见了我这个小姑子她不该宠络宠络?陪着我玩?”
“她不会成为我的小妾。”秦铮冷声道。
秦怜一怔,睁大眼睛,“那会成为你的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想娶她?那忠勇侯府那个病秧子呢?你不要了?”
“她该成为什么就是什么!”秦铮打开秦怜的手,用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