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荣福堂的门口,寒暖交替的时节,冷风同样的清冷未见暖意。
谢芳华仰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偏西,普照在忠勇侯府的高门院墙上,处处精致典雅的忠勇侯府如被夺上了一层光辉,同时也散发着几百上千年来的旧迹和古朴。
这是多少代谢氏子孙如她爷爷一样含辛茹苦留下的辉煌和财富财势累积。
是用多少代人的鲜血和白骨以及无数付出堆叠起来的东西。
他们作为谢氏的后世子孙,怎么能放下?因何能放下?
这一片江山国土,黎民百姓里,有多少家,多少次国之危难,家园危难,都有着谢氏子孙的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地忠君为国?
可是皇权凭什么要在用不到谢氏的时候就不念谢氏忠心不念旧情地除去?
既然有她在,就誓死不让!
“妹妹!”谢墨含将手放在谢芳华纤细的肩膀上,低低喊了一声。
谢芳华从天空收回视线,对谢墨含微笑,“哥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派了人去了北齐。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的医术也是极好。[看本书请到不是已经被阎王爷索了命,他就能救回她半条命来。姑姑是爷爷唯一的女儿,是我们唯一的姑姑。我不会让她轻易死的。”
谢墨含点点头,“只要姑姑没事儿就好!”
“会的!”谢芳华抿唇,像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谢墨含说,“姑姑一定会没事儿的。那个人去北齐,就好比我亲自去,只要有一线生机,一定能救回姑姑。”
“何人让你如此信任?”谢墨含看着谢芳华。
“他叫言宸,我去无名山之后,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他相助。三年后,无名山发生了一场动乱。那一场动乱,其实是我们联手制造的,他趁机出了无名山,并带走了一批人。他下山后,建立了一个组织,为我回京铺路。只不过没想到,他离开后,我在无名山又是一待五年才有机会出来。”谢芳华缓缓地低声道,“他与我不一样,我是甘愿去的无名山,他是被人陷害去的。”
“他也是贵裔子弟?”谢墨含抓住谢芳华语气里的敏感词。
谢芳华点点头。
谢墨含罕见地从她语气中感受到了对一个人的暖意,不再询问。
“距离晚上还早,英亲王和王妃也不会这么早从宫里出来,哥哥,我陪你回芝兰苑休息一会儿。”谢芳华拉住谢墨含的手,向荣福堂外走去。
谢墨含点点头,二人出了荣福堂,走向芝兰苑。
刚走出不远,侍书匆匆从身后追来,有些急迫和气喘,“世子,小姐,永康侯来了!要见世子和小姐!”
谢墨含和谢芳华齐齐停住脚步回头。
侍书来到近前,停住脚步,低声道,“听说永康侯府派出的人昨夜找了一夜,今日又找了半日,并没有找到燕小侯爷的下落。永康侯府的老夫人急得晕死了过去,永康侯夫人哭成了泪人,永康侯府人仰马翻。永康侯坐不住了,知道昨日白日里,燕小侯爷和世子您在一起,又一起回了忠勇侯府,之后又见了小姐,所以,大约是还要您二人给个交代。”
谢墨含皱眉。
谢芳华嗤笑,“交代什么?难道永康侯府的小侯爷离开了,他还非要我们交出人来不成?”
侍书垂下头,不再说话。
“妹妹,你先回去,我去门口看看!”谢墨含犹豫片刻,温声道,“这件事情多少我们的确有点儿干系,躲着不见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说开了。”
“侍书,你去将永康侯请进客厅的画堂!”谢芳华对侍书吩咐,然后对谢墨含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画堂等等,见见永康侯。”
侍书看向谢墨含。
谢墨含寻思片刻,对侍书点点头。
侍书立即向大门口走去。
谢墨含和谢芳华齐齐转回身,向前院的客厅画堂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画堂,有看守打扫在画堂婢女摆上茶水果盘。
二人还没坐稳,只见永康侯由侍书领着,大步匆匆地进了画堂。
谢墨含看了谢芳华一眼,她坐着不动,面纱遮挡,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只隐隐约约有些眉目清淡。他站起身,以小辈的身份迎了出去。
“侯爷!”谢墨含出了门口,迎面迎上走进来的永康侯,微微一礼。
永康侯气色极差,但还算是保持着侯爷的风度,沉着脸对谢墨含点点头。
“侯爷请!”谢墨含做了个谦让礼。
有婢女挑开帘幕,永康侯也不客气,进了画堂。
永康侯乍一进了画堂,便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谢芳华,虽然她带着面纱,平静地坐在那里,看不清面貌,但是任谁见了她,都不会将她的身份错认。只有忠勇侯府的小姐才能将上等的华贵绸缎纱衣穿出钟鸣鼎食之家富贵簪缨之地出身的高贵来。京中大家府里的闺阁小姐鲜少有人能与她一较高下。若是强行比较一二的话,皇宫里面的公主都略微逊色几分,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秦怜郡主端庄的时候勉强算一个,右相府的李如碧算得上是一个。御史家的女儿和翰林大学士府里的嫡女以及清河崔氏的女儿可以排上一号。他永康侯府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燕岚就差得远了。
这样的沉静优雅到极致的谢芳华,让永康侯的面上又阴沉了几分。
看着她,他的怒火就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一年来,燕亭为了想要娶她,与家里一直抗争婚事儿,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更是因为她和秦铮被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