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树木,一切葱郁盈然夏季勃勃生机的植物,都枯死了。
就如外面是夏季,这里已经在过着严冬了。
整个荥阳郑氏府宅,死寂得可怕,就如地狱。
绝命李家跟随而来的人也如李霄一样,露出惊骇之色,这等情形,怕是千百年都难见一回。试想,一颗参天翠柏,却从根底部到枝丫都是枯死,明明该是翠绿的颜色,却尽数枯黑。
昔日,高门府邸,大家鼎盛,繁荣的荥阳郑氏,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地狱来的锁魂魔鬼,将这里所有人的魂魄都吸走了。
李霄来过荥阳郑氏数次,但也不如这一日心惊。
绝命李家的不少人也来过荥阳郑氏,向来绝命李家的人都是在荥阳郑氏被奉为座上之宾。出入奴仆侍婢簇拥,这座府宅内,让外人羡慕。
荥阳郑氏,虽然不比京城各大世家门第勋贵府邸,但是在荥阳,却是地地道道的大族之家。
如今这副样子,谁也没想到。
即便……
李霄脸色不停地变幻,许久后,他才微微颤着脚步,向里面走去。
尽管来过数次,但这一次,他却有些胆颤,对里面似乎有一种隐隐恐惧,隐隐骇意。
绝命李家的子弟,也如他一般,挪动脚步都有些僵硬地往里面走。
来到郑氏府宅前的会客厅,入眼处,便是李沐清红着眼睛整个人骇然地露着可怕的表情,又是怒,又是哀,又是痛,还隐约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虽然他的目光是对着众人挖的会客厅的机关,但任谁见了,都有些骇然。
李霄在距离李沐清四五步远的距离停住脚步,对李沐清道,“李贤侄,机关破坏成这个样子,恐怕里面的人十有*……”
“她是谢芳华,不会死的。”李沐清猛地转过头,眼睛红如血地看着李霄
。
李霄受不住他眼中一瞬间喷发而来的神色,勉强忍不住不后退,语气和缓地道,“绝命李家布置的机关,这等情形,我等怕是回天无力了……”
李沐清死死地盯着他,沉冷地问,“荥阳郑氏和绝命李家关系真是非比寻常啊,枉我聪明一世,竟然糊涂一时,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李霄一怔,“你什么意思?”
李沐清腰间的宝剑忽然出销,快若闪电地刺向李霄。
他出剑的速度太快,身影太快,剑法太快,招式太快,总之,一切都是一个快字。
李霄惊骇,反应过来时,李沐清的宝剑已经刺破了他的肩胛骨,他被刺中,踉跄地后退数步,勉强站稳。
他刚站稳,李沐清紧随而至,宝剑随着他身子欺进李霄,手腕一转,宝剑快速地抽出,瞬间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霄连拔出宝剑的机会都没有,他自诩也是有些功夫的,而且自诩功夫不低,可是竟然没有在李沐清的手中过得上一招半式,且就这般被他刺破肩胛骨,更是这般连剑都没拔出就被他的宝剑架住了脖子。他心中大骇之下,又惊又怒,大喝道,“李沐清,你这是在做什么?”
绝命李家的人反应过来,齐齐抽出宝剑要上前。
暗卫更快一步地上前,顿时对李沐清前后左右竖起了保护网,将他护在了圈内。
绝命李家的人持剑上前,可是看着蜂拥而上将李沐清护起来的暗卫,这些暗卫,人人面无表情,手中的剑泛着凌厉冷寒的光芒,整个荥阳郑氏府宅都是李沐清的人,而他们绝命李家虽然带来了一对护卫,但也寥寥无几。
任谁也没想到,李沐清竟然突然对李霄出手,且毫不留情。
绝命李家的人提着剑,都惊骇紧张地看着李沐清,却不敢上前硬救人。他们心中清楚,只要一上前,这些护卫就会将他们斩杀,他们几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但也不是这么多护卫的对手。
荥阳郑氏府宅内,除了弥漫着杀气,还弥漫着血腥之气。
李沐清面色森然地看着李霄,对上他又惊又怒又是骇然的脸,一字一句地道,“荥阳郑氏暗中投靠北齐,绝命李家既然和荥阳郑氏关系非比寻常,想来,也是北齐的走狗了。我着急救小王妃,却是给疏忽了,若是南秦忠心耿耿的子民,当听说小王妃在荥阳郑氏出事儿时,自然第一时间不推辞便前来荥阳郑氏了,何须我抬出皇权来压人?昨日夜的事情,今早才传开,可是绝命李家竟然在巳时就收到了消息,如此之快,荥阳郑氏显然与李家背后是串通一气的。或者说,不是荥阳郑氏,而是背后另有祸乱之人。”
“你胡言乱语什么?”李霄暴怒,“什么荥阳郑氏暗中投靠北齐?什么我绝命李家也和荥阳郑氏一般?简直一派胡言,这是诬蔑。”
“我一派胡言?我诬蔑?”李沐清脸色冷寒地冷笑。
“就是一派胡言,就是诬蔑。”李霄道,“我何曾推辞不救小王妃了?只是因为去我绝命李家请人的是你。是你右相府的李沐清,绝命李家和右相府昔日先祖的仇怨,你突然而来拜访,我知道是真是假?知道你有没有安好心?我自然不能与你随意来这里。”
李沐清眯起眼睛,盯着李霄道,“这些解释,如今你与我说没用,待见到皇上,你在他面前去说吧
。”话落,他清喝一声,“将李霄和绝命李家这些人全部给我拿下,收押起来,严加看管,不容有丝毫差池。”
“是!”护卫们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