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颔首,“那时候我没回京,你以为纵火的人是我?”
“我先以为是你,但是后来觉得不是你,若是你,你不会趁机想杀了我。”秦铮道,“更何况,你那时又没有回京。
秦钰点头,“不错,你我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不至于性命相抵,我还没想过要你命。要你命对我没什么好处。”
“当时法佛寺失火,牵连了谢氏长房,永康侯府。不过,在墨珠未找到以及无忘大师尸体失踪后,这事情便搁置了,后来皇叔处理了谢氏长房,这件事情不被提起了。”秦铮道。
“京中连环杀人案,孙太医、韩大人接连被杀。”秦钰道,“这事情如今还没个结论,外面都传会无疾而终。”
“什么是终?”秦铮嗤笑一声,“所有的事情,都不算完。”
秦钰看着他。
秦铮冷声道,“荥阳郑氏,藏得可真深。”
“你有什么好办法?”秦钰对他询问。
秦铮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晃着,茶水在杯子里晃出一道道螺纹,他忽然端起来,一口气喝尽,放下茶盏,对秦钰道,“今晚会会郑孝扬。”
“他如今住在英亲王府,万一那个人不是他,岂不是打草惊蛇?”秦钰看着他。
“你以为不打草,蛇就不惊?”秦铮挑眉。
秦钰揉揉眉心,沉默片刻,“罢了,你看着办吧。”
秦铮站起身,拉起谢芳华,“走了,出宫。”
谢芳华看着他,本来以为二人有多少话要谈,如今就这么完事儿了?
“舍不得走?”秦铮见谢芳华不动,偏头。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谁舍不得走了?”
“舍不得走,住在宫中也行。”秦钰此时道。
“做你的梦去吧。”秦铮拉着谢芳华,出了御书房。
秦钰随后跟出来,对秦铮道,“你近来不打算出去了?”
“看情况!”秦铮头也不回地道。
秦钰不再说话,目送二人顶着夜色离开,出了宫墙。
他站了许久,直到小泉子上前,小声说,“皇上,夜里风凉,仔细身子。”
秦钰忽然道,“小泉子,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
小泉子吓了一跳,“皇上,这从何说起啊?”
“芳华身子不好,性命堪舆,朕却帮不上忙,还要依靠秦铮处理这南秦江山的麻烦。”秦钰道,“只能困在这宫墙里,愈发觉得帝王难做。”
小泉子脸一白,连忙道,“皇上,正因为您是皇上,才要坐在这皇城,坐在这宫里,只有您在这里,才能稳住这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朝局不倒,南秦江山就稳稳健在。铮小王爷与您的身份不同,所以,有些事儿,他能去做,您才不能去做。这都是命。”
“是命吗?”秦钰问。
小泉子点头,“是命,您是天子之命,自然不能与小王爷相较。”
秦钰笑了一声,揉揉眉心,“我到宁愿我是他。”
小泉子住口,不言声了。有些话他能说,有些话皇上能说他不能说。
秦钰也不再言语,又站了片刻,对小泉子问,“太后呢?”
“响午从英亲王府回来,直接回宫歇着了。”小泉子向太后宫看了一眼,“太后宫里似乎还亮着灯,看起来没歇下,估计下午歇多了。”
秦钰转回身,向太后宫走去,“去太后宫里坐坐,先皇去了,太后也寂寞。”
小泉子立即跟上秦钰。
秦铮和谢芳华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秦铮对外吩咐,“去右相府。”
谢芳华一愣,疑惑地问,“去右相府做什么?”
秦铮看了她一眼,“情人花毁在了右相府的手里,我回京后不该去右相府看看?”
谢芳华想起今日右相夫人对她的态度,叹了口气,“右相府不见得待见你。”
“不待见我便不去吗?”秦铮嗤笑一声。
谢芳华无言地看着他。
秦铮笑了一下,“我就是去看看那只毁了情人花的车轱辘。”
谢芳华更是无语。
马车顺着秦铮的意思,没直接回英亲王府,而是来到了右相府。
“去敲门。”秦铮对外面吩咐了一声。
车夫立即上前去敲门。
“谁呀?”门房里有人从里面探出头。
“我家小王爷和小王妃。”车夫道。
守门人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天色,虽然不是极晚,但夜色也已经深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对一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向府内跑去禀告,他连忙打开了门。
秦铮和谢芳华下了马车。
守门人小心地看着秦铮和谢芳华,试探地询问,“小王爷、小王妃,这么晚了,您二人……”
秦铮看了守门人一眼,没说话。
守门人一时也不敢再开口。
不多时,右相府的管家得到消息匆匆跑来,来到之后,连忙给二人见礼,“小王爷、小王妃。这么晚了,您二人可是有事情?”
一般这个时候,都不会有客人在没打招呼时登门到访。
秦铮看了管家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右相府的车轱辘碾碎了情人花?”
管家一惊。
秦铮看着他,“把那辆车搬来,给爷看看。”
“这……”管家看向一旁的谢芳华,拿不准秦铮的主意。
谢芳华不说话,面上不露什么情绪。
“还不快去!”秦铮沉下脸,“爷连看一眼也不行吗?还需要你去向右相禀告?”
管家连忙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