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点点头。
英亲王妃放开她,“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若是铮儿有了回信,派人也告诉我一声。”顿了顿,她冷峭地道,“总不能让荥阳郑氏翻出大风浪来,别以为这南秦就它一家会藏着掖着,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好蒙蔽。”
谢芳华点点头,和英亲王妃分别,一个向正院走去,一个返回落梅居。
回到落梅居,谢芳华一眼便见到了等在落梅居门口一名年纪稍微大些的婆子,这名婆子谢芳华不认得,她手中拿着一摞物事儿,用布包着,从外面看不出来是什么。
那婆子见谢芳华来到,连忙迎上前,屈膝见礼,“小王妃好,老奴是左相府夫人身旁的陪嫁家奴,叫张嫂,如今陪小姐回府,以后就陪小姐留在府中了,特地前来给小王妃见礼,多谢您曾经救回了小姐一命。”
谢芳华闻言点点头,和气地问,“张嫂免礼,大嫂回府了?”
张嫂点头,直起身,笑着说,“大公子今日将我家小姐接回府来了,小姐知道您和王妃进宫去了,先去了王妃的正院等着给王妃请安,稍后就过来和您妯娌叙话,让我将东西先给您送过来。”
说着,那张嫂将布包包着的东西递上前。
谢芳华没立即接,笑着问,“这是什么东西?是嫂子给的?”
“是我家夫人打点的,是给小王妃的谢礼,早先您救了我家小姐,夫人还没谢您。”张嫂笑着说,“小王妃可别推辞,是夫人的一点儿心意。”话落,又低声补充了一句,“相爷过目过的。”
最后一句话,大含深意。
谢芳华意会,点点头,对侍画看了一眼,侍画上前接过,谢过张嫂,请张嫂进院子。
张嫂摇摇头,“老奴还要回相府一趟,给夫人交差,还有些家什东西没有收拾过来,就不多待了。”
谢芳华闻言也不强留,让侍墨送张嫂,她抬步进了落梅居。
回到屋子,侍画将东西放在桌案上,对谢芳华说,“小姐,现在就打开看吗?”
“打开看看是什么。”谢芳华点头。
侍画连忙将东西打开。
只见里面包了几匹布,是上好的雪蚕丝锦缎,柔滑光亮,一共有五匹。
侍画翻了又翻,奇怪地道,“没什么特别啊,小姐又不缺少几匹缎子,就算是雪蚕丝的锦缎,但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咱们府中多得是。”话落,她摸着锦缎称赞道,“只是这花色确实漂亮了些。”
谢芳华看了看,对她道,“将这些缎子抱进里屋去。”
侍画抬眼看了谢芳华一眼,点了点头,抱着缎子进了里屋。
“将这五匹缎子都摊开,我们看看这上面的花色到底多漂亮。”谢芳华关上里屋的门,挥手又落下了窗帘。
侍画听谢芳华一说,便觉得这些缎子怕是不同寻常,立即将这些缎子依次排列着铺开。
打开后,侍画围绕着这些缎子仔细地看。
看了半响,她看向谢芳华,低声道,“小姐,奴婢愚钝,我看来这就是几匹寻常的缎子啊,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谢芳华也低头围绕着缎子看,看了片刻,又沿着布匹上上下下摸索了一番,过了片刻后,她也凝眉,“奇怪了。”
侍画看着谢芳华,“这左相夫人到底弄的是什么乾坤?难道只是送几匹缎子?”
谢芳华摇头,“不会是几匹缎子这么简单。”
侍画闻言又仔细地看,甚至是将抱着缎子的布包都给翻着摸索了个遍,最后泄气,“什么也没有啊。怎么看,都是几匹布。”
谢芳华坐下身,盯着几匹缎子凝眉细思。
侍画不敢打扰她。
过了片刻,谢芳华忽然道,“去将窗帘打开。”
侍画点点头,走到窗前,打开窗帘,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
谢芳华看着几匹布,忽然站起身,“我明白了。”
侍画回转头,看向几匹布,只见排列着的几匹布本来是同一花色,却是竟然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不同的颜色,虽然很浅,但她们有武功内功目力极好,还是能看得清楚。
她看了一会儿,小声说,“小姐,这五匹锦缎,应该是早就织出来的布,一直保存着的,而且,是不同的年份,否则不该是这样颜色不一,一个比一个看着新。最近的这一匹布,应该在一年前。”
谢芳华颔首,“是这样的,这五匹布,最老的一匹,应该不下十年了。”话落,她轻轻摩挲,“竟然跟新的一样,若不是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知道左相夫人用什么保存的。”侍画道。
谢芳华不语,将五匹布的边角对合上,渐渐地,她眯起眼睛,仅有一丝缝隙的眸光变得又幽深,唇瓣紧紧地抿起,过了片刻,又恢复常态,看着这几匹布道,“左相果然是左相,怪不得多年来一直能屹立朝中,没有范阳卢氏的支持,也能坐稳左相的位置,而且还能将范阳卢氏踩在脚下。”
侍画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是这上面的花色的原因吗?奴婢这样看来,在阳光的打照下,这些纹理到像是地图。”
“就是!”谢芳华颔首,“这是南秦的地图,除了荥阳的地图没有外,全都有。”
侍画吃惊,“这五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