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点头。
“七日之后,是个什么后果,众位爱卿可能想到?”皇帝伸手一拍桌案,“北齐居心叵测,如今兴兵,是否说明南秦近来一些事端,都是北齐背后搅乱挑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没人接话。
“王兄,你怎么看?”皇帝看向英亲王。
英亲王满面忧色地起身,对皇帝一揖,“南秦近来内外乱向,到底是不是北齐背后搅动所为,还有待查清。北齐军营有调动动静,是有兴兵之向。但也还未落实。既然谢侯爷已经星夜赶去,太子又恳请皇上更改兵制,调动漠北方圆百里兵甲为谢侯爷所用。依臣之见,太子所言甚是。皇上赶紧下旨吧。”
“更改兵制是大事儿,岂能轻易更改。”皇帝皱眉,看向其他人。
左相闻言立即出列,“皇上,若是连日来南秦的内乱实属北齐暗中所为,那么,北齐趁机兴兵,我南秦的应对之策就刻不容缓。臣同王爷一样,觉得太子之言甚有道理。北齐兵制与南秦兵制不同,若是齐言轻调动北齐周边兵马部署,我漠北边境区区三十万大军,在无主帅之下,断然不是对手。若是边境被攻陷,北齐乘胜追击,长驱直入,马踏南秦山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
“臣也觉得太子提议更改兵制甚有道理。”右相此时也出列。
永康侯看了一眼左右,也出列,“臣附议。”
“臣也也附议!”众臣也纷纷起身。
皇帝看着众人,恼怒道,“你们都同意太子之言?但是你们考量没有?忠勇侯府如今人去楼空。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同样门口落了锁疙瘩。谢氏满门如今只剩下个谢氏六房的老弱病孤。谢氏到底是个什么居心,谁能保证?况且,都别忘了,忠勇侯府的女儿,谢芳华的姑姑,谢凤可是北齐的皇后。若是谢氏满门皆归顺北齐,谢墨含此去兵权加深,与北齐联手,内应外合。我南秦还有活路?”
众人闻言面面相耽。
英亲王闻言出列,“皇上,谢氏忠心可鉴日月,临安城大危,谢芳华寻到黑紫草,救了临安城,以至于重伤在床。此消息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不是作假。况且谢侯爷一直和太子固守临安城,齐心合力,才解了临安城百姓危难。忠勇侯府老侯爷只不过是在京待得久了,外出游历散心。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是为了找寻云澜云继两位公子。据臣所知,云继公子如今就在临安城。小女秦怜从里南城墙被歹人所害,正是云继公子及时接住,才保下性命。臣以为,谢氏忠心耿耿,无需再猜疑顾忌。”
“皇上,是啊。”左相上前,“太子既然亲笔所书,皇上就算不信任谢氏,当该信任太子。”
“太子?”皇帝冷哼一声,“太子见了谢芳华,便没了……”
“皇上!”英亲王忽然大喝一声,打断皇帝的话。
皇帝惊醒,也觉得不该当堂出此不适的言论,住了口。
群臣却是齐齐心神一醒,想着皇上下旨休了谢芳华,谢芳华不顾英亲王妃追赶,执意离开,临安城与太子汇合,如今联手解了临安城之危,难道她和太子期间有……太子才信任谢墨含,为了北齐兴兵,决定更改兵制?
一时间,满堂屏息,无人说话。
英亲王又气又怒,忽然一甩袖子,“臣忽然觉得身体不适,先告退回府了。”话落,第一次不等皇上应允,便出了御花园。
官袍如风,蟒似震怒,匆匆离去。
群臣人人噤声,悄悄打量皇帝神色。
皇帝脸色极其不好看,但也没震怒发作离去的英亲王,而是压制住怒气,“兵制是先皇崩逝前所定,断然不能轻易更改。不过,朕可以下一道旨意,一旦北齐大举进攻,漠北周边兵马即刻援助。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漠北周边各郡县。”
左相和右相对看一眼,知道这是皇上决意已定,虽然没有更改兵制,有这道圣旨,也能起到作用。便齐齐上前,“皇上万岁!”
皇帝一挥袖子,也出了御花园。
皇帝、英亲王都离开后,群臣面对面盘珍馐也没心再进食,都垂丧着脸出了皇宫。
南秦近来真是流年不利,连番出事儿,没有一日能真正让人安稳。他们这些官员,每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甚是不易。
英亲王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英亲王府。
英亲王妃听闻了御花园之事,迎上英亲王,对他仔细询问,“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英亲王叹息一声,“想当年,七弟不曾坐上皇位时,饱读圣贤诗书,为人心胸豁达,通晓仁义。可是如今的皇上,真是和昔日天地之别。若是当年,他断然不会当众说出那等话。即便是华丫头已经不再是英亲王府的儿媳妇了,但事关太子声誉,他怎可随意乱说?难道皇位坐久了,真能改变一个人?”
“皇上的确已经不是昔日的皇上了。我早就深有体会,你偏偏对他还抱有希望。”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