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景象变幻,秦铮和谢芳华等人不是走在官道上,而是走在一处草坡上,前方是一片枫树林。他们的位置距离枫树林不过十丈远。
“铮小王爷果然没被我看错,这等阵法在你眼里,确实是小儿科了。”林内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秦铮慢慢拢回衣袖,脸色清寒,“前方何人?爷不喜欢藏头藏尾之人,若是你不出来,这一片枫树林,爷放一把火烧了,看你还能藏着与我说话!”
林中忽然传出一阵苍老的大笑,“尔这小儿,纵火烧林就不怕引火烧身?毕竟草木无情。烧了我,你也跑不了。这可是一片荒山。”
“阁下考虑得可真周到!”秦铮冷笑一声,“你设了阵法,引我们前来,意欲何为?”
“和你的小王妃谈一桩事情。”那苍老的声音道。
秦铮偏头看了谢芳华一眼。
谢芳华沉静地清声道,“你是何人?要和我谈什么事情?”
“你不必知道我是何人,只将你手中的术术孤本交出来就行。”那苍老的声音道。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我不知道什么术术孤本。”
“谢芳华,你最好交出来,否则你再想见你爷爷,来日就去黄泉见吧。”那苍老的声音凌厉地警告。
谢芳华面色一寒,攥着的马缰绳勒紧。
秦铮盯着前方的枫叶林,“忠勇侯府的老侯爷是什么人都能要了他性命的吗?我竟不信了。”
“忠勇侯府如今就是一个空壳子,剩下一个老头子罢了。凭我的手段,如何要不了他的命。”那老者不屑地大笑,“你若是不信,只管不交出来,我保证忠勇侯活不过明日一早。”
谢芳华抿唇,不接话。
“怎么样?交不交出来?”那老者问。
谢芳华依旧不言声。
“你若是说个不字,那么,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就等着为忠勇侯收尸吧!”那老者又道。
谢芳华忽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术术的孤本在我手里?”
那老者哈哈大笑,“谢芳华,我诸多试探,都被你看破,又怎么不知道那本孤本在你手中?且还被你学会了。”
“这么说,西山军营杀人案,韩大人被杀案,金燕郡主入梦案,丽云庵山体滑坡,这些都是你在背后施为?”谢芳华询问,“只是为了找出术术的孤本?”
“不错!”那老者道。
“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谢芳华声音冷冽。
“我已经说过,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至于我意欲何为……”那苍老的声音忽然带着一股杀气,“你以后就知道了。”
谢芳华忽然冷笑一声,“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将这孤本给你?”
“难道你不要忠勇侯的性命了?”那老者道。
“爷爷年纪大了,本就活不了几年了。”谢芳华看着枫叶林,“他老人家未必想我如此简单轻易地便受制于人。”
那老者大笑,“谢氏钟鸣鼎食,世家大族,都说忠勇侯府诗礼传家,尊孝道仁义。嫡出小姐,有孝贤之才华。若是传扬出去,忠勇侯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的孙女,却不顾他垂垂老矣的一条命,你当后果如何?天下如何唾弃你?”
“一个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人,拿爷爷威胁我,迫我就犯,我若是如此简单就犯,才是太天真了。”谢芳华冷笑一声,“天下传言我何时都不曾在意,倒也不怕谁去多加两笔。”顿了顿,又道,“忠勇侯府有忠勇侯府的骨气,爷爷自不会怪我。”
“果然不愧是忠勇侯府的女儿。”那苍老的声音忽然勃然大怒,“若是再加上你哥哥的性命呢?”
“我哥哥已经远离京城。”谢芳华道。
“远离京城他便能安然无恙?我若是想杀他,也是轻而易举。”那老者道。
“你既然能杀了我爷爷,又能杀了我哥哥,又何惧出来与我一见?”谢芳华嘲讽,“只摆了个小阵法,被我夫君轻易就破了,如今却只会会藏头藏尾在背后威胁人!看来也没什么本事。”
“汝个小娃子,我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那老者忽然恼怒。
他话落,树林内霎时狂风大作,须臾之间,有数道金光对着谢芳华射来。
谢芳华面色一变。
秦铮忽然纵马挡在了他面前,挥手迎着金光运足内力拍出一掌。
谢芳华此时也上前一步,袖剑脱手飞出。
只听,嗤嗤数声脆裂的声响,数枚刀片在二人面前落下。
秦铮的手臂被刀片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涓涓流出。
谢芳华伸手按住秦铮的手,只见手臂处被利刃锋利地割破,几可见骨。她快速地出手点了他手臂两处穴道,同时急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
秦铮摇摇头。
谢芳华目光忽然锋利地看着枫叶林,“无名山被毁了,没想到还有活僵尸活着爬出来。不知阁下是三位宗师的哪位?”
秦铮忽然看向谢芳华,似是惊异。
树林内静默一瞬,忽然苍老的声音大笑道,“早先有人查知,无名山混进了一个女娃子,那个女娃子就是忠勇侯的孙女,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不得不信了。原来那个女娃子真的是你。怪不得你能拿到了术术的孤本。”
谢芳华冷笑一声,“古印、藏锋、持奉。别告诉我三位都活着。”
“无名山数百年,岂是一山一峦,说毁就毁的?小娃子太天真。”那三位老者道,“不过也要感谢你毁了无名山,否则,我们还不能出来做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