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想起上一世,对比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她眼眶一酸,又重新拽住他袖子,“是我愚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云澜哥哥,我不该因为明了你的心思,便吓得不敢与你说话了。是我不对。”
“你看你,以前在我面前,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如今谨小慎微,一颗总心提着,一句话反复斟酌才吞吐开口。这不是原本的你,也不是我的目的。若是因为我对你的你心思,而成为了你的负担,那又何必?”谢云澜叹息一声,“是我愚了,还是你愚了?”
谢芳华本来想故作轻松,闻言又不知说什么了。
谢云澜忽然失笑,“芳华,你对我不必小心翼翼,我说过,你不愿,我不会强求的。虽然谢爷爷意思我明白,但是,我却是不怕不惧的。我怕的惧的,唯你而已。”
谢芳华松开手,弯身捡起地上被李沐清扔掉的书本,摊开,盖在了谢云澜的脸上,“你先盖一会儿,等书拿开,就会发现,天真的很蓝的。”
谢云澜忽然闭上眼睛,“芳华,你总是让我不忍心……”
谢芳华低声道,“忠勇侯府一日在南秦,我总不会扔下自己脱身而去。你虽然身中焚心,但平和安稳低调内敛了这么多年,一旦众所周知,平和的日子就没了。就先这样吧!”
谢云澜扭头看着她。
谢芳华扭过头,见他眉目间隐隐暗影,她心下一疼,伸手拽住他衣袖,轻声道,“云澜哥哥,我不喜欢你这样煎熬,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吧,好不好?”
二人棋下了一半,谢云澜回到了海棠苑,看了那二人一眼,来到谢芳华身边坐下,一言不发。
谢芳华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看头顶上的天空,湛蓝一片。
二人你来我往,对弈起来。
言宸笑着将棋盒推给他。
“果然是唯女子难养。”李沐清转身,走到言宸对面坐下,“言宸兄有请,莫敢不从。”
“南秦京城人的眼睛都瞎了,这是君子吗?”谢芳华嗤笑。
李沐清叹了口气,“我本是忐忑而来,奈何所有紧张不过片刻间便烟消云散了。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言宸失笑,“李公子武功不错,我这几日为了护住海棠苑的海棠花,每夜不得安寝,甚是疲乏,不见得能将他扔出去。”顿了顿,他看着二人,话音一转,“不过,我可以邀他下一盘棋,帮你支开这个讨厌的人。不知道李公子可否赏脸?”
谢芳华闭上眼睛,“言宸,快将这个讨厌的人给我扔出墙外去!”
“这算是默认了吗?”李沐清瞧着她。
谢芳华看到他一张君子如玉的笑脸,一时发作不得,瞪了他一眼,“我爷爷都答应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李沐清拿过书,不看一眼,扔到一旁,对她微笑,“再问你一句,我求娶你,可有意见?”
谢芳华听到最后,手不由得松了。
“你可忘了法佛寺我陪你盗取经书?可忘了你吃不了拨到我碗里的阳春面?可忘了清河崔氏地下密道里走不动我背你?可忘了我下厨给你做菜?”李沐清一连气问了好几个问句。
谢芳华死拽着不让他拿。
李沐清听到二人对话,脚步一顿,咳嗽了一声,脸不由得微红,走到近前来,伸手去拿谢芳华盖在脸上的书。
谢芳华闻言翻了个白眼,拿书本盖上了脸。
言宸笑着摇头,“我看是近情情怯!”
“看看,这是君子之风吗?”谢芳华回头笑问言宸。
李沐清露出笑意,“我以为你不会欢迎我!”话落,走了进来。
谢芳华被他看了片刻,实在受不住了,笑着道,“看什么?怎么不进来?”
不多时,李沐清进了海棠苑,一眼便看到了倚在躺椅上的谢芳华和坐在不远处拿着棋子把玩的言宸。他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话落,院外走脚步声传来,侍画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姐,是李公子!”
“嗯,娘家人!”言宸微笑。
“不是看客,是娘家人吧!”谢芳华笑道。
“她能不能是我妻子我不知道,但这一生,只要你用得到我,不远万里,我也会来。”言宸笑了笑,“想娶你的人太多,我就不凑热闹了,做个看客算了。”
“齐云雪那样的女子,我与她见面时,虽然不快,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是配得上你的。”谢芳华看着他,“待我伤好了,你就回北齐吧!”
言宸笑看着她。
谢芳华慢慢地收了笑意,低声道,“言宸,你很好,极好,只是我没福气而已。”
“不过,这些日子,我在想,情字害人。我没应你也好,也许这一生,我都有些后悔,有遗憾,但能做挚友,到比情爱更少些折磨。”言宸说着,自己也笑了,“大约我是知道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没机会了。所以,才如此说吧!也算是宽慰自己。”
谢芳华好笑地看着他。
言宸怅然,“当初没应,是个错误。”
谢芳华点头,“是啊,可是当初你不应我。”
言宸坦然地看着她,“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与齐云雪自小未曾相处,没有情分,若是当时与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