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道:“回大人,民女正是秦小莲。”
韩风喊道:“来人啊,给秦小莲搬来椅子,让她坐下说话。”
此言一出,连周逸都怔住了,古往今来,官与民都是不平等的,虽说公堂之上会遇到特殊的情况,比如孕妇之类,但也没有搬来椅子给原告或者被告坐下来的道理。
先前那个想看诉状的县丞总算找到了机会,疾呼道:“大人,公堂之上,岂有民与官同坐的道理……”
韩风先前看了诉状,心里已经窝了一团火,此时见秦小莲身体纤弱,脸上竟然还有瘀伤,一想到这样的一个少女被恶少奸淫,父母还被恶少的家奴打死,怒火大起,瞪着那个县丞道:“你从哪里来的?”
那县丞愕然道:“大人,你……”
韩风又问:“你有没有老娘?”
“……”
“只要是人,都有老娘,都是从老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看看这个可怜的原告,她弱不禁风,却被恶少欺凌,我等身为地方官吏,上要为朝廷办事,下要为黎民做主。若不给她座位,我等岂不是妄为朝廷命官?”
这话把那县丞说得哑口无言,明知韩风的话是“歪理”,偏偏反驳不得,加上韩风一脸的大义凛然,自己一旦反驳,只会落个“小人”的名声,只得把目光看向周大康。
周大康也很无奈,道:“既然大人给她赐座,就这么办吧。”
白文镜一直没出声,好像这次到来,只是过过场而已,洪剑昇心头大乐,哪里又会在乎秦小莲是否有座位。
片刻之后,一个衙役搬来了一张椅子,秦小莲起先还不敢坐,但见龙天宇父母含笑望着自己,又见韩风向自己点头示意,这才敢坐下。
待秦小莲坐下之后,韩风拿起诉状再次看了一遍,问道:“秦小莲,你状告之人可是城中范府的范呱呱?”
秦小莲欠身道:“回大人,民女状告之人正是范呱呱。”说到范呱呱三个字的时候,目中全是恨意,像是恨不得将范呱呱大卸八块。
韩风正色道:“秦小莲,你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状告不成,便会被落得个诬告之罪。”
秦小莲道:“民女明白。”
韩风道:“好,你既然明白,本官就派人去将被告范呱呱拿来,与你当面对质审理。”拿起惊堂木,正要拍下,忽听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冷冷地道:“韩大人,不必了,本子爵已经把范呱呱带来了。”
一听这个声音,周大康等人都站了起来。
王大石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只有韩风仍是高高的坐在审案桌后,未作理会。就算来人真有子爵的爵位,韩风身上还挂着一个一等子爵的名号,这人爵位再高,顶多也就是一等子爵,强不到那里去。
很快,只见一群人来到了公堂外,走在最前的那个,赫然是一个身材高大,留着一部长胡须,目光锐利,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的紫袍老者。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六尺有五,一脸趾高气扬的锦衣华服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再后,则是十多个老者和中年人,内中三人正是千中上、隋昆达和鲁得有。
“不知范子爵驾到,下官迎接来迟,还请范子爵恕罪。”周大康迎了出去。
那紫袍老者拱拱手,道:“周老弟,你太客气了。”
韩风虽然是第一次见过这个紫袍老者,但听他称呼周大康为“周老弟”,立时猜出了此人便是范家的家主——范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