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装可怜只会让人恶心,但是一个清俊儒雅,文质彬彬的男子只需蹙蹙眉头,露出点忧郁的神色,就很容易激发一个女性潜在的母性保护欲。
人家都开口相求了,林兰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故作意外:“咦?这不是李秀才吗?你不喊我,我还没注意到呢!这位是……”
李明允趁着张家小姐一愣神的机会,忙甩开了她的手,介绍道:“这位是张大户家的小姐。”
原来张大户家的小姐,难怪这么不知廉耻,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sè_láng生的小sè_láng就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少年,林兰对这位张家小姐越加鄙视。
张家小姐很不高兴的白了林兰一眼,所有比她漂亮的女人都是她的仇人,尤其是跟李秀才认识的漂亮女人,仇上加仇。
感受到张家小姐散发出强烈的敌意,林兰恍然的哦了一声,皱起眉头问李秀才:“李秀才,你身上的烂疮好了?”
李明允的表情霎时精彩纷呈,有点莫名,有些尴尬,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愤怒,他什么时候长烂疮了?
不等李秀才回答,林兰继续道:“胡大夫可是说了,你身上的烂疮不是一般的烂疮,没有彻底痊愈是不能出来吹风的,要是恶化了,会全身流脓,腐烂而死,最可怕的是还会传染……”
张家小姐脸色大变,再看李秀才的眼神就跟看到瘟神一样,谁知道如此俊美如谪仙的男子,衣服底下还掩藏着一身丑陋的烂疮,想到自己刚才还去拉过他,碰触到过他的肌肤,顿觉身上阵阵发痒。
“张小姐,刚才你没碰到他吧?如果不小心碰到过他的肌肤,哦!对了,碰到衣裳也是不行的,我劝你赶紧回家弄些艾草泡个澡,再用艾香熏上两个时辰,要不然被传染的话,会很悲惨的,你生的这般美丽,万一脸上长个疮……”林兰很认真很好心的提醒张家小姐。
张家小姐不等她说完青着一张脸冲李秀才低低咒骂了一句:“真是倒霉。”说罢拂袖离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三个丫鬟连忙跟上,须臾人车走远。
林兰看李秀才的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神色间似有很大的不满,林兰没好气道:“哎!我帮你解围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拿眼瞪我?调戏你的又不是我?”
李明允动了动嘴唇,“调戏”这个字眼很是刺耳,不过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你也不能说我长了烂疮。”李明允蹙紧眉头。
林兰默默:我没说你得花柳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该不会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吧?刚才张家小姐拉着你不放,你也没这么凶啊!”林兰深表怀疑的看着李秀才。
李明允被她一顿抢白,只觉胸闷气短,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不是。”李明允闷闷的说。
林兰犹自不忿:“不是你干嘛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就这点本事,你想我替你解围,还解的漂亮优雅,我可做不到,以后你再遇上什么麻烦,别找我。”
李明允脸上微微一僵,略显尴尬,细里想想,她林兰不过一介村姑,虽会一些岐黄之术,也是俗人一个?能把张家小姐诓走算是不错的了,想到那张家小姐回去得熏两个时辰的艾香,被熏的涕泪俱下,李明允的心情又好了几分,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不过被说成浑身长烂疮,还是让他无法释怀,当即淡淡的对林兰一拱手:“今日之事多谢了。”
林兰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没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给我找麻烦。”
李明允脸色微变,目光沉冷下来,她还好意思提上次的事。
外祖母患有风湿病,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走路都成问题,听胡大夫说白花蛇浸泡的药酒,对此疾有奇效,可白花蛇在这一带并不多见,他在山中转悠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眼看就要得手,谁知斜地里飞出一把菜刀,把蛇斩成了两段,害得他在惋惜愤怒的情绪下,一时不慎被斩落的蛇头咬了一口,差点命丧黄泉,生生躺了数日,连外祖母的寿辰都错过了,他又不敢告诉外祖母实情,怕外祖母担心,这事被外祖母数落至今,李明允漠然的扫了一眼这个好心办坏事的始作俑者,懒得争辩,转身走人,只留给林兰一个欣长挺拔的背影。
林兰不禁讶然,他什么意思?人说滴水之人涌泉相报,他不报就算了,还甩脸给她看,秀才就很了不起吗?她林兰上辈子还是医科大的研究生呢!有什么好拽的……林兰嘀咕了几句,负气的扭头就走。
呃!不对,这是回家的方向,林兰转身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整了整背上的竹篓,加快脚步,迅速赶了上去。
林兰昂着脸神气十足的从李秀才身边走过,直到领先李秀才十几步才放慢脚步,悠闲自在的赏着田园风光,哼着小曲儿,还扯了路边几根狗尾巴草来玩,谁让她郁闷了,她就让谁更郁闷。
李明允错愕的看着在前面晃悠的林兰,听着她那透着愉悦心情的小曲儿,不由的唇线抿紧,她还真是不肯吃亏。一个大男人跟在一个小女人身后,怎么看怎么刺眼,他又不好跟她去争,有失风度。李明允当即停下脚步,索性等她走远了再说。
林兰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忍着回头看的冲动,回头看就说明她在意了,鬼才在意,不过是有点小小的失望而已,林兰挑了挑秀气的眉,收回捉弄他的心思,认真赶起路来。
看她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