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兄长进得门来,见到李明则和丁若妍就赤红着眼,怒目相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还有什么好谈的,不答应让我妹的牌位入祠堂,什么都免谈。”魏家兄长态度十分强硬,那脖子梗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李明则道:“你这要求实在太过无理,试问那家有妾室牌位入祠堂的规矩?”
“我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我妹已经枉死,我不能叫她再做孤魂野鬼。”魏家兄长粗着脖子,瞪着眼囔道:“你们一日不答应,我妹就一天不下葬,就搁你们家门口。”
丁若妍无奈的看着林兰,似在说:你听到了吧!他们就是这样,根本没法谈。
林兰控制好面部表情,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上前道:“魏家兄长,可否听我一言?”
魏家兄长从李明则脸上收回他愤恨的目光转看林兰,也是充满了敌意。
林兰道:“我是李家二少奶奶。”
魏家兄长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李家二少奶奶的名头他听说过,在京城里,李家二少奶奶颇有美名,人称她活菩萨,可一想到,人家是李家的人,肯定帮着李家说话,魏家兄长的神情又冷漠起来。
“我今儿个刚从边关回到京城,魏姨娘的事,我很难过,在我的印象中,魏姨娘一直是个温婉娴静、谨守本分的女子,她也是我家大嫂最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心痛魏姨娘的,不仅只有你们,相信我们李家的每一个人都会心痛惋惜……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谁对谁错都于事无补,不能让魏姨娘再起死回生,魏家兄长。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也希望魏姨娘能尽快入土为安。”林兰缓缓说道。
李家二少奶奶没有一开口就为李家辩驳,没有指责他们的要求无理过分。这样让魏家兄长心情稍稍好过些,对李家二少奶奶的敌意也弱了几分,她的话还是能听听的。
“人死如灯灭,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完成她生前的心愿,魏姨娘生前,最牵挂的便是家人。所以,我们李家会替她好好照顾家人,魏家兄长,听说魏家嫂子又有了身孕,你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林兰喟叹着,边观察魏家兄长的神情。
果然,说到魏家的难处,魏家兄长神色黯然的底下了头。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不过只一瞬,他猛的抬起头,振振道:“我不要你们的钱。”
林兰莞尔。和声道:“我在城外有座庄子,眼下正缺人手,如果你愿意,我很希望你能来帮忙打理庄中事务,用自己人我比较放心,虽然工钱不是很高,但也足够你们一家衣食无忧,想来,魏姨娘在泉下有知,也能安心。”
魏家兄长露出犹豫之色。有些不信。
林兰又道:“庄上的合约都是五年一签或十年一签,做的好,提工钱,再续约,以后,我还想收一批学徒。教他们医术,自己庄子里,铺子里的孩子们优先,以后,这些人都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魏家兄长的神色慢慢的从犹豫变为心动,眸光发亮,嘴唇抿了又抿,似乎在找一个更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丁若妍和李明则紧张的看着魏家兄长,期待着他能松口,只要他松口,这事就算成了一半了。
林兰再接再厉,十分诚恳的说:“魏家兄长,我没别的本事,能为魏姨娘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但请你相信,我们李家是有诚意的。”
顿了顿,林兰又道:“至于魏姨娘入祖坟一事,其实我也希望能如此,只是,你也知道,按我朝惯例,没有子嗣的妾室死后是不得入祖坟的,若是真这么做,我们李家受人谴责也就罢了,只怕魏姨娘也会被人诟病,想她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我和大嫂商量过,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在李家祖坟外围,为魏姨娘置一块墓地,这样,既不违了规矩,魏姨娘也不至于孤单,魏家兄长,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丁若妍惭愧不已,之前,她怎么就没想到取这折中之法?一遇到事就先自己乱了阵脚,手足无措。还是林兰遇事成稳、心思缜密。
“魏家兄长,绿绮九岁开始跟着我,我一直视她如姐妹,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大家都很难过,若是礼法规矩允许,不用你开口我也会这么做的。”丁若妍柔婉道。
魏家兄长的神色又好看了些,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礼法,只是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今,二少奶奶提出这折中之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魏家兄长,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为了魏姨娘,为了你们魏家,说句实话,我们李家是不怕你们闹的,从来只听说过休妻需要七出之由,没有谁听说过休个妾需要什么理由,直接把人赶出去了事,心肠好一点的,给你一点遣散费,心肠冷的,哪管你死活,我家大伯算是仁义了,许下承诺,只要魏姨娘一日没有改嫁,就会照顾她一日,是魏姨娘自己想不通,走了绝路,让人扼腕叹息,此事,于情,我们自觉亏欠,于法,没有半点违背,于理,我们一次次诚心诚意的与你们商量,魏家兄长,你若觉得还是无法接受,那我们只能请官府来仲裁了,反正我们李家如今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家,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林兰的口气稍微强硬了些。正所谓敌退我进,魏家兄长已经动摇,她再适当施压,用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骆驼。只要为家兄长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如果这事闹到官府,只会对他们不利。
魏家兄长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