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传来消息,对工部尚书的裁决已经确定,御笔朱批,秋后问斩。可是对李敬贤的处理结果却被压下。
林兰忧心忡忡,原本以为很快就能云开月明,这一搁置,又不知要等到何时去。让林兰纳闷的是,昨日乔云夕还言之灼灼,说消息可靠,那肯定是皇上透露过这意思的,为何又临时变卦?
想来想去,林兰还是去找了乔云夕。
靖伯侯大胜吐蕃,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乔云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面色红润,越发的美艳动人。
融儿八个月了,生的白胖可爱,不喜欢乳母抱着,在炕上爬来爬去,不时的昂着头冲人笑,一笑就流哈喇子,模样甚是讨人喜欢。
“奇了怪了,这小家伙一见你就笑,许是知道你是他的恩人。”乔云夕笑说道。
“可不是?林大夫也不常来,可小世子跟您就是亲。”芳卉笑道。
林兰一边逗孩子玩,边道:“那是,咱们融儿多聪明啊!”
方妈妈笑说:“还真别说,小世子是老奴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了,你跟他说什么他都懂,还很孝顺,前几日内务府送来新鲜的水蜜桃,小世子抱在怀里,谁要拿走都不肯,老奴就说,这个留给你娘,您猜怎么着?小世子笑呵呵的就松了手。”
“真是个小人精呢!来,让姨抱抱。”林兰越发的喜爱,冲融儿拍拍手,这小子就利落的爬了过来,扑到林兰身上。
众人见了都笑。逗了一阵。乔云夕叫乳娘把融儿抱去别处玩,才跟林兰说正事。
“不瞒你说,那消息是三皇子妃从皇后那得来的,皇上确实有意从宽处理李家,言辞之中。对李学士颇为爱惜,只是今天不知如何又变了卦。”乔云夕也甚是纳闷。
林兰轻蹙眉头:“圣意难测啊!若只是圣上自己觉得此事还得考量考量倒不打紧,就怕是有人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圣上临时变卦。”
乔云夕沉吟道:“我再去打听打听,问问昨儿个圣上都见了什么人。”
这个很要紧,得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圣上临时变卦。她们才好有的放矢。
“真是麻烦您了。”林兰不好意思道。
乔云夕嗔她一眼:“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跟我见外不是?可惜侯爷还没回来,要不然,侯爷在圣上面前倒是能说上话。”
乔云夕的办事效率很高,傍晚便打听到了消息,派芳卉来告诉林兰,昨日皇上下朝后就没见过别的大臣,只是晚上去了太后宫里请安。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林兰明白乔云夕是在告诉她。问题很可能出在太后身上。至于太后跟圣上说了什么?对李家有利还是有害,暂时不得而知。
林兰听裴芷箐说过,舞阳郡主深得太后的喜爱。而且还在太后跟前替李家求过情,照理。太后应该不会故意要为难李家。然而人心难测,尤其是老人的心思,林兰不得已又去找裴芷箐,只说能不能请舞阳帮忙,再去太后那儿探探太后的心思。
裴芷箐一口应承下来,当即叫人备了软轿去了舞阳郡主府。
舞阳听说是林兰求她帮忙,也无二话,说:“我这便进宫去一趟。”
应是应了,可舞阳心里也没底,其实,李家出事后,她便拐弯抹角的替李明允求过一回情,结果太后揶揄她,李明允又不是她的夫婿,要她这么着急作甚?
当时她还振振有词的说她不过是就是论事,太后笑而不语,当时太后那神情,让舞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琢磨不透太后笑容背后的隐含的意味。
“太后,您这阵子怎么都不召舞阳入宫了?害的舞阳心里惴惴不安,是不是太后不喜欢舞阳了?”舞阳一见到太后就开始撒娇。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哀家是怕你整天来陪着一个老婆子,闷怀了。”
“太后……”舞阳娇声道:“舞阳巴不得天天陪着太后,我娘总是嫌我话多,说我叽叽喳喳的吵的她头疼,就太后不会嫌舞阳,太后还怕舞阳闷,舞阳这几日没地说话,那才叫闷呢!都快憋坏了。”
太后开怀笑道:“就你这张嘴会逗哀家开心。”
舞阳蹭到太后身边,跟太后唠了会儿家常,找个机会就把话题转到了工部尚书身上。
“舞阳听说工部尚书虞大人判了秋后问斩,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户部尚书李大人?”
太后眯着眼,淡笑道:“那是刑部的事,一切皆依律法而行。”
“李大人是罪有应得,只是舞阳觉得,李学士受他父亲所累,实在是太委屈了,李学士可是我朝栋梁之材啊!”舞阳感叹道。
太后别有深意的瞅着舞阳:“舞阳,你跟哀家说句实话,你几次三番为李学士开脱,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受人所托?”
舞阳愣了愣:“当然是舞阳自己的意思,舞阳是真心觉得李学士若因此获罪,是我朝的损失。”
太后半开玩笑道:“从来没听你称赞过谁,就这李学士入了你的眼?”
舞阳窘道:“我朝似李学士这般才学出众,品性淳厚的人也不多呀!”
太后哈哈笑道:“说的不错,李学士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只可惜他已经有妻室,不然,倒是配的上你。”
“太后……您怎么又打趣舞阳了。”舞阳难为情极了。
太后默了默,渐渐敛了笑容,眸光中透出一抹肃然之色,郑重道:“舞阳,若是哀家将你许配给李学士,你可愿意?”
舞阳错愕:“太后,您不是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