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小姐目光在众人面上一转,低头捋平裙上一处不太明显的褶皱,不紧不慢道:“据我所知,我二表嫂并未进过宫。”
魏子萱立即得意的瞥向晴芳,晴芳撇了撇嘴,不甘的说:“即便不是如此,那林夫人的医术也定是十分精湛的,以诺,你说是不是?”
晴芳挽了邱以诺的手臂,以寻求同盟。
以诺道:“那是一定,圣上才不会无缘无故赐匾额。”
“就是,林大夫的医术那是有口皆碑的。”一人附和道。
魏子萱笑了起来,神态轻蔑道:“林大夫来京也才半年,回春堂开张更是只有月余,这口碑来的也太快了吧!若论有口皆碑,这京城里能称的上这四个字的,也只有德仁堂的华家吧!”
“我想,圣上眷顾,多半是因为我二表哥的缘故吧!”
明珠一语,众人皆默,是啊!李家的二少爷李明允绝对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自小便才名远播,被誉为神童,就在大家都以为我朝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就要应在他李明云身上时,他却销声匿迹了三四年,重回京城后就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先是放着门当户对的魏家小姐不要,执意要娶一个乡野村姑,后又轻而易举的中了状元入仕翰林,紧接着又连升sān_jí,成了我朝史上最年轻的翰林学士,风头之盛,无人能及。这样一想,圣上爱屋及乌,赐块匾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哎……可怜的魏家小姐啊!若是婚事成了,此时她便是状元夫人,翰林学士之妻呀!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很有可能挣上个二品诰命,夫贵妻荣,也是风光无限呐!绝对不是今日这般都十八了,还没有嫁出去……众人不约而同的朝魏子萱投去同情的目光。
魏子萱被大家瞧的尴尬起来,难道她们以为她是怀恨在心。故意要诋毁林兰?呸!那个村姑她也配?魏子萱虚张声势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人明珠小姐不是已经道明真相了吗?”
晴芳笑容里带了三分讥诮。道:“我们又没说什么,魏姐姐何必这么着急?”
一位小姐和声说道:“林大夫的医术如何,不是我们说了算了。上回我路过回春坊。看到上回春坊看病抓药的人可真多。总之,你信她便请她看,不信她,京城里别的大夫也有,你不信她,信她的却大有人在。”
“我二表嫂的医术如何我是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二表嫂对吃食确实很有讲究,颇懂养身之道。不过么……我姨母她们身体不适,都是请外面的大夫来看的。”明珠笑微微的说道。
“这是为何?”晴芳奇道。
魏子萱掩了嘴,轻笑道:“这还用问么?自然是自己家人最清楚。是不是信得过……”
众人皆讶然,难道林大夫果真是徒有虚名?
“我看是因为某些人心里有鬼。不敢请林大夫看病吧!谁不知道这位李明珠小姐的口中所说的姨母,是个继母呢?”一个声音清脆如铃,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裴芷箐同一位身穿淡黄色衣裙,裙摆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那女子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目光淡淡,唇角微扬着,神情很是高傲。
有人已经认出,来人是舞阳郡主,当今太后的孙侄女,而且深得太后的喜爱。
明珠因为出来的少,不认得舞阳郡主,只听她言语不善,当众讥讽姨母心中很是不悦,冷冷说道:“继母又怎样?你又不知别人家事,凭什么信口雌黄?”
舞阳郡主将李明珠上下打量,神情更是轻蔑,冷笑道:“李家的表小姐,你虽说只是李家的表小姐,但总归也是李家人的,听到别人称赞李家人,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即便你心里不喜欢你的二表嫂,也该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哪有像你这般,一味拆台的?我们这些外人自是不清楚你家的事,但就凭你今日所说的这些话,也不难猜出一二分,在外头都已是这般刻薄,在家里还不知如何嚣张了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且不说舞阳郡主分析的很有道理,就舞阳郡主的身份,也没人敢反驳她的话。纷纷对明珠投以鄙视的目光。
明珠见情势陡然逆转,心里着急,又看大家对这位小姐颇为忌惮,一时间也不敢造次了,只瘪着嘴愤愤不平。
一旁的裴芷箐莞尔道:“都说人怕出名,林大夫年纪轻轻,医术不凡,有人嫉妒眼红也是正常。”
舞阳郡主目光一转又落到了魏子萱身上,嗤鼻一笑:“还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
众人明白话中之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魏子萱一张脸儿涨的通红,羞愤难当,掩面跑出了偏厅。
大家笑的更大声了。
明珠悄悄问黄莺:“这位黄衣女子是谁?”
黄莺也没见过舞阳郡主,摇摇头。
舞阳郡主笑着坐了下来,扫了一圈:“许久没回京城了,好些姐妹都不认得了,芷箐,帮我介绍介绍。”
裴芷箐莞尔道:“这两年我也鲜少出来,还是叫梅家妹妹来介绍吧!”
姓梅的小姐十分荣幸的起身,一一介绍大家给舞阳郡主。
“这位是大理寺邱大人家的小姐,邱以诺,这位工部员外郎黄大人家的小姐黄莺……”
“黄家的小姐?”舞阳郡主特别问了一句。
黄莺连忙站在起来,给舞阳郡主行了一礼:“黄莺见过舞阳郡主。”
舞阳瞥了她身边的李明珠,曼声对黄莺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