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林兰面色泛白,额上密密的渗出汗来,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银柳惊惶道:“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林兰拔下胸口的银针,虚弱的摆摆手:“没事,我只是施针暂时封住了自己的心脉。”
“可是……二少奶奶,您的嘴唇都发白了。”银柳担心不已。
“只是暂时的,银柳,去打盆热水,我要洗漱。”林兰虚弱无力的穿上衣服,用银针封住心脉,让心脉搏动孱缓无力,以前只在医书上见过,实践还是第一回,下手有失准头,稍稍过了点,好在这样难受也只两个时辰。不管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防范于未然,绝对不能让老巫婆抓到她的把柄。
朝晖堂内,韩氏笑眯眯的说:“老太太这回您可放心了吧!就说若妍这阵子脸色都红润了。”
丁若妍低眉浅笑,温婉羞涩的样子。
老太太慈眉善目笑的和煦:“放心,放心,不过还是太瘦了些,须得仔细调养。”
“那是应当的,叫大夫开了方子来,咱们就按着大夫的方子给若妍调理,定要调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省的亲家母担心妍儿在咱们家过的不舒心,上回见面还派了我的不是。”韩氏笑说道。
丁若妍有些尴尬:“家母素来性子直,不过都是无心的话,还请婆母不要介意。”
韩氏笑道:“亲家母的脾气我还不知道?都是有口无心罢了,再说亲家母心疼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我怎会介怀,你这一病好几个月,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总算是大有好转,我这心里呀,方才踏实了些。”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若妍这孩子,温柔娴静,看着就招人疼。”
正说着。外边丫鬟道:“二少奶奶来了。”
老太太笑容一僵,口气冷淡了下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姜妈妈忙道:“快申末了。”
“她倒是忙,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老太太怏怏道。终究不赞成林兰开药铺,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往外跑。不能好好侍奉公婆。伺候丈夫,像什么话。
韩氏笑道:“林兰的药铺三月初便要开张了,这几日是忙了些。”
老太太听到林兰的药铺几个字又是一阵不悦,这药铺怎成了她林兰的?没有李家的支持,她这药铺能开的成吗?
丁若妍柔声道:“还是弟妹能干。”
老太太哼了一声:“妇道人家,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才是正经的,旁的再能干有何相干?”
林兰施施然走了进来。一一见礼,微笑着说:“媳妇一回来就去了宁和堂,没曾想母亲来了祖母处。便急忙过来了。”
韩氏关心的问:“铺子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林兰又是一礼:“多谢母亲关心,都安排妥当了。准备三月初六开张。”
“忙归忙,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我瞧你面色不太好。”韩氏关切道。
林兰莞尔:“今日是忙了些。”
“你也无需事事亲力亲为,安排下去让下人去做就成,别把自己累着了。”韩氏关怀备至,表面功夫那是一流。
老太太道:“好了,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丫鬟搬了个绣墩放在大少奶奶下首。
林兰告谢,落了座。
丁若妍小声道:“你的脸色当真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林兰淡淡一笑:“不碍事的,歇一会儿便好了。”
“正巧今日请了大夫给若妍看病,听明允说你的身子也不是很好,虽然你自己就是大夫,可是多听听别的大夫的意见也是好的,春杏,去把大夫请过来,让他给二少奶奶瞧瞧。”韩氏吩咐道。
林兰心底冷笑,果然被她猜中了,老巫婆说的好像她是沾了大嫂的光,顺带看一下。若真是如此,大夫给大嫂看完病早就该走了,还一直等在这听召唤?分明是想请大夫来戳穿她因身体不适不宜有孕的借口。好在她有了准备。
“不用麻烦了吧!媳妇一直都有吃药在调理的。”林兰婉言道。
老太太淡淡道:“你是一直在吃药,只是吃错了药,还是叫大夫看看的好,别吃出什么毛病来。”
老太太对林兰吃避子丸一事耿耿于怀,有一段还觉得林兰虽然出身卑微,还会顶嘴,但总还是有孝心的,现在想想都不是这么回事了。
林兰不以为意,淡淡一笑,看来老太太对她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不一会儿,春杏就把大夫带了来,一位年长的老大夫。
“江大夫,你给我的二儿媳也看看。”韩氏慢声道。
江大夫一拱手,拿出脉枕,春杏来请二少奶奶过去诊脉。
林兰不再推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定后伸出右手。
“江大夫烦劳您了,其实我自己也是个大夫。”林兰淡淡然的说了一句。
江大夫讶异的看了林兰一眼,不觉谨慎起来。
搭上林兰的脉,江大夫忽的就皱起了眉头,一手捋着及胸的长须,两指按的更重了些。
“我这病是娘胎里带的,也是因此之故拜了位名医为师。”林兰不疾不徐的说道:“江大夫可是觉得我这脉又细又滑,且沉中带涩?”
江大夫瞄了上座的夫人一眼,心中一番考量后,起身说道:“观令媳脉象,左寸脉虚大而涩,按之凹陷无力,虚大乃为心血不足,涩乃有瘀滞,若是老夫诊的不错,令媳平时常有心悸胸闷之症。”
林兰莞尔道:“江大夫果然医术高明,诊的一丝不错。”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