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上,开了窗。清风明月,竹影暗香,几碟佳肴。一壶美酒,倒是惬意。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子谕,你说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难琢磨呢?”
陈子谕很是吃惊:“李兄,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琢磨女人了?”
李明允讪讪而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边一群女人,不琢磨能行吗?”
陈子谕笑呵呵:“可不是?女人心海底针,你想琢磨透。就好比大海捞针。”
李明允十分赞同这话,要说他和林兰在别的事上都很有默契,唯独在“情”这个字上毫无灵犀。
说起女人,那是陈子谕的强项,陈子谕侃侃而谈:“女人呢!最喜欢故弄玄虚,什么话都只说一半留一半,或者说都不说,要你去猜,可咱们又不是孙悟空有那火眼金睛,更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女人还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可嘴上却说不……你要是信了她的话,那你就惨了……”
李明允愕然。这么恐怖?
“要我说,这女人天生就是为了折磨男人来的。”陈子谕感叹道。
李明允揶揄他:“那你还乐此不彼?”
陈子谕坏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女人以征服男人为己任,男人么则以征服女人为乐趣。”
李明允不屑的哂笑一声:“你征服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喝你跟裴芷箐的喜酒啊?”
陈子谕讪讪而笑:“努力中,努力中,来来,喝酒……”
“我听说嫂子昨天大出风头啊!”陈子谕道,他的消息一贯灵通,朝廷上下,宫里宫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李明允茫然不解:“出什么风头?”
陈子谕奇道:“你不知道?”
李明允摇摇头,昨晚他装了一回醉酒,今天一大早又去尚书房入值,回家后林兰就跟他谈工钱的事,然后就跑这来了。
“那些爱慕你的闺秀门合伙想让嫂子出丑,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反叫嫂子给收拾了,哈哈,尤其是魏家那位小姐,我估计她这几个月都不敢出门了……”陈子谕哈哈大笑道。
李明允好奇道:“快说来听听。”
冬子坐在楼下栏杆上抱着膀子兀自嘀咕,少爷也太奇怪了,从前人家叫他去喝酒,他都推三阻四,今儿个却自己找上门讨酒喝。
楼上传来畅快的笑声。冬子忧愁的望着那扇窗子,呐呐道:“完了完了,喝酒都喝出兴头来了,少爷堕落了……得让二少奶奶好好管管少爷才行。”
“嫂子原来这么厉害,我还真没看出来,李兄……不会是你调教的吧?”陈子谕打趣道。
“我调教她?”李明允自嘲的笑,不被她反调教就谢天谢地了,她那张嘴,牙尖嘴利,横说横有理,公的都要被她辩成雌的。
“瞧你这熊样,不会连个村姑都搞不定吧?”陈子谕鄙视道。
李明允瞪他:“你也是文人,说话也不会斯文点。”
陈子谕不以为然:“现在又没外人,装什么斯文。说真的啊!我觉得嫂子这人不简单,你若是搞不定,只管来求教我,学问我是不如你,女人么……我肯定比你了解。”
李明允忖了忖道:“如果你有件事很想让对方明白,这么说吧……其实你已经做的够明白了,可对方还是不明白,那该怎么办?”
陈子谕扶额:“等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把我绕晕了。”
李明允横他一眼:“你喝多了吧!”
陈子谕蹙眉一分析,道:“要么你的方法不对,要么就是对方太笨。”
李明允深以为然,对方确实很笨。
“对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人,你想她自己领悟是很困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直说。”陈子谕笃定道。还强调了一句:“听我的准没错。”
忽而他又想起,试探着问:“李兄,你说的那个笨蛋不会是嫂子吧?”
李明允黑了脸,把酒顿在他面前:“你才是笨蛋。”
陈子谕露出无辜的神色来,他好心好意帮他分析,反倒被骂笨蛋,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