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扁显得很淡定,“凭我如今的修为,只能在月圆之夜,月光赋予的魔气,勉强化作人形罢了,平素还需以兽体现身。”
圆子撅着嘴道:“就算你能变人,也不要一到这天就变出来显摆吧!”
扁扁都能变人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人啊,真是羡慕嫉妒恨!
“我没有显摆,只是到了这一天,我化作人形打坐修炼能达到平素双倍的效果!”
圆子还是不服气,视线故意在他的鸟儿上面溜了一圈儿,酸溜溜道:“那你也不要到处裸奔,这要是给主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哎,它什么时候能变人啊,要是让它变人,就算天天出来遛鸟儿,它也不介意啊!
“反正天亮就要变回去,穿衣服也麻烦,再说,她也不会发现的!”前一句是无谓,后一句倒是显出几许苦涩。
作为一只魔兽,他倒是不觉得赤身luǒ_tǐ有什么不妥,反正他平时以兽体现身,也是“赤身luǒ_tǐ”。眼下,不过是去了一层毛,能直立行走罢了!但是,若千凰真的在此,他还是会顾忌她一个姑娘家,而找点儿东西遮羞的。只可惜,她不会发现,因为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尘色身上,自己去了哪里,她根本就无暇顾及!
尘色受伤比他严重,且自己在千凰眼里是只兽,兽终归是要低人一等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计较这点儿悬殊。但是,明明两个都受伤了,千凰却只围着尘色转,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本不应该出现在魔兽身上,但是,他无法制止,放任了,又很难受。有时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顺其自然。
不过,无论心里如何变化,她一有危险,他还是忍不住在第一时间冲出去保护她,即使那次,他因为她的话,落后了一分,终究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出来了。各种原因,他不明白,本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也懒得想,怎样心安,怎样做吧!
圆子听了他话里的悲伤之意,也识趣地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能变人是好事儿啊,你不知道,她一直想有个人能跟她玩儿呢!虽然我们也能说话,毕竟是兽,还是有些不同的。你若是能变人,她就会将你当个人看待,说不定,也能对你像对毒蝴蝶那么好呢!你怎么千方百计地瞒着她呢!”
自己要是能变人,早就第一时间告诉主人了,到时候就可以用手缠住她,而不是用蹄子笨拙地戳她了!它真的好希望能变人啊,因为千凰对尘色真的很好,好的都让它嫉妒了!什么时候她也能对它这么好呢,大抵,只有它变人的时候吧!
扁扁便沉默,在林子里的时候,它只觉得这个人类很奇怪,但是,她救了它,它便暂时留在她身边报答她。本想等她学会捕食,不会挨饿的时候再离开。但是,相处的久了,居然舍不得走了。它本不是个纠结的兽,不舍得走,就不走。至于自己能在月圆之夜变人的事情,它不会有意透露,也不会有意隐瞒,可是,他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粗神经,这么久了,居然都没发现。
到了城里,其实他是想过告诉她这个秘密的,但是,她遇见了尘色。
这个漂亮的男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而她,也似乎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似乎不是他们这两个伙伴,而变成了那个男人。于是,他对于告诉千凰这个秘密的想法便有了抵触心理。加上,他变人需要在特定的时间,此事,他便淡忘了!
直到今日,又到了月圆之夜,他在白日里,看到她站在门外哭泣,他忽然觉得心一抽一抽的,像是疼,又夹着酸。
在他眼里,千凰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从没看过她哭。所以,能让她哭泣的人,势必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他虽然没怎么表现,打心里眼里,却是不怎么喜欢尘色的。不是因为他刁钻的个性,而是,千凰对他的在乎,让他不舒服。所以,他极少上尘色的阁楼,那一天却上去了。主要是他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它以为,尘色又为难千凰了,便悄悄上去看看。
这一看,看到的却是他们亲密地场景,不但滚在一张床上亲吻,到最后还在被子里打架。打什么,不是真打,而是“妖精打架”吧!
而后,他默默地离开了,心里便有一种想法,自己能不能变人,也许对她,都不怎么重要了!既然不重要了,他也没有告诉的必要。若她真的有心,相处这么久,她自己也会发现的。
两个人之间,一个人踏出一步,对方没有回应,一般不会再踏出第二步,而是等到那个人上前一步,他才肯再走。无论再木讷,再冷情的人,遇见了感情,都是敏感的。
见扁扁不说话,圆子叹了口气,道:“是她让我来找你,你回不回去?”
扁扁道:“我天亮再回去,你去回去吧!”说罢,便走到河边的一颗大石上盘膝而坐,像是要入定。
见此,圆子也走到石头边儿一屁股坐下,语气闷闷地,“那我也天亮再回去,反正,我已经跟她说了,你每到十五月圆,都要出来散步的。”与其让它一个人回去,看千凰怎么讨好毒蝴蝶,还不如陪着扁扁吹西北风呢,好歹是同病相怜的。
千凰等到大半夜,还没见圆子回来,心里有些担心,无奈却走不开。尘色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里面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