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手掌微抬,掌中的油纸伞便旋转上升,千凰一挥手臂,带动的劲风让其余的油纸伞都带飞到空中。
第一柄油纸伞落下,千凰便旋转着接住,再次上抛,而后接住另一把下落的油纸伞。
如此循环,只见五颜六色的油纸伞在空中不断上下起伏,千凰穿梭其间,在油纸伞落下之时,抬它一把,不让任何一把伞落入地面,有时用手,有时用脚尖。
并非有意跳舞,只是随心所欲地摇摆腰肢,轻盈旋转,配上弹琵琶的一些舞姿,裙裾如一朵开放的莲花,舞姿生动自然,竟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舞结束,千凰长袖一挥,所有的油纸伞瞬间上浮,由上往下,成阶梯状,最底端的一把伞柄直接地面。
千凰踩着伞面一路往下,每踩一把,伞便如断线的风筝掉落在地,最后一把正是她最先拿的那把油纸伞,千凰用鞋尖一勾,画有红色花纹的油纸伞忽然翻转过来,千凰执起伞柄,缓缓落下,红的衣,红的伞,相映成趣,伴随着飘扬的裙裾,当真有种难言的美丽。
千凰落在地上,一收油纸伞,将视线移向两人,轻轻一笑。
小福和那个舞姬早就看呆了,此时,见千凰停住,小福首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忙不迭跑到千凰身边,眼里满是崇拜,“娘娘,我好崇拜你了,你居然跳的比舞姬还好,早知道我还给你请什么师父,就应该鞭策你跳舞嘛!”
那舞姬站在原地,满脸羞愧,低着头,简直不敢看千凰。
她跳的比自己好太多了,怪不得能得王的喜欢,自己,则望尘莫及……
千凰得了势,却并未借题发挥,而是瞟了眼四周,疑惑道:“小狰哪儿去了,往常这个时候是该回去吃饭了啊,不行,我得去找找!”说罢,转身走向一条小径。
小福在后面追:“娘娘,等等我……”
两人走了一阵,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千凰眉头一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便见一群宫女奴才,有的拿着扫地用的竹扫帚,有的拿竹竿,还有的那大网,正在追赶着什么东西!
那跑在最前面,通体暗蓝色,头顶独角,身长白毛,睁着一双骨碌的大眼睛正在慌忙逃窜的,不是小狰又是谁?
见着这情景,千凰就想起自己在岳泽国作狐狸的时候,踩了捕兽夹,又被郁妃的奴才用网网住,而后拖着受伤的狐狸腿逃跑的情景,心里便窜起一阵无名怒火。奶奶的,居然敢欺负她的小狰,真是不要命了!
“小狰,给姑奶奶麻利地过来!”千凰朝小狰吼了一声。
小狰本在狂奔,听见千凰的声音,忙不迭转了方向,改为朝着千凰跑来,离得近了,咻的一声窜到了千凰身后,而后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一群追赶他的人。
千凰侧头,盯着小狰,低声叱道:“不是跟你说了,要乖乖的,不准惹事生非么,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说出这番话,千凰几分气愤,几分无奈,还有些苦口婆心,忽然有些理解当初流秧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心情,那是真的为着自己好,自己居然还嫌他管的宽。
小狰忙不迭辩解道:“不关我的事情,我在花园里玩儿的好好地,一个女人在院子里散步,她的狗就来兜我,我记着你的话,没有跟它计较。那只贱狗以为我怕了它,居然想来咬我。你说它都要咬我了,我能不还手么,于是,我就迫不得已地咬了它一小口。”
闻言,千凰无语,暗道,若换了自己,那也是要还手的,便拍拍小狰的头道:“既然不是你的错,就不要怕,有姑奶奶的给你撑着,给我站精神点儿,壮壮自己的志气!”
“是!”小狰立即抬头挺胸,一双眼睛晶晶亮,显得雄赳赳,气昂昂!
那群人提着一大帮家伙追来,见是千凰,有人认出来她的身份,大声叫了一声,“是新封的王娘娘!”
闻言,大伙儿都不动了,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抄着家伙,望着千凰肩上的小狰,迟迟不敢行动,显然是畏惧千凰的。
这时,不远处响起一个尖利地嗓音,带着某种难言的怒气,并且越来越近,“抓到那只小畜生没有,抓到没有?”
随着声音,那些个奴才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便见一个身穿黄色宫装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长得是不错,就是柳眉直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相。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侍女,那侍女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狗,很小的一只,专门用来抱在怀里逗弄的小宠物类种。
此时,那只狗半闭着眼睛,歪着头,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露出的脖颈,有一个好大的血窟窿,深可见骨,正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身后淌了一路的血迹。
那婢女抱着这么只半死不活的狗,狗脖子上流的血都快染红了她的衣襟,婢女吓得瑟瑟发抖,却碍于自己的主子不敢将狗放下,心里却在想,娘娘平时说有多喜欢这只狗,狗受伤了,娘娘第一时间不是去召御医,而是让她抱着狗满花园地追赶罪魁祸首。也许到最后,罪魁祸首就追着了,这狗也废了!可见,娘娘的喜欢也仅仅是在它有价值的时候。现在它这个样子,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娘娘就不喜欢了!不喜欢的东西,死了就死了,但是,她那口气却一定得出!
千凰看着那只随时都要断气的小白狗,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回过头,看着小狰,眯着眼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一小口?”
那一口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