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推辞了几句,见徐若麟态度颇坚决,又恳切,想了下,道谢后便应了,正要抬步,忽觉有人扯自己的衣袖,回头见是初念,正蹙眉看着自己,便道:“女儿,咱们车子坏了,这么多人挤不下一辆小车,只能叨扰贤侄了。”
初念抬眼,见徐若麟笑容满面地望着自己,神情很是无辜。隐隐总觉没这么凑巧。极力压下心中那想狠狠捶他一脸血的念头,道:“娘,你去坐好了。我和尺素她们挤挤便是。”说罢要转身时,见那车厢里忽然探出果儿的头,轻声道:“姑姑,你坐我这里来吧?我这里很空的。”
王氏赞道:“果儿这孩子,真真是叫人喜欢!”随即靠过去了些,压低声训斥初念道,“娇娇你这是怎么了?难得人家一片好意。你这样的态度,岂不是落人脸面?”
“伯母,请上吧!”
徐若麟装作没听见,已经自己过去开了车厢门,请王氏上去。初念终于在果儿的一张笑脸中,也跟着上去了。
马车一路通畅,最后终于到了司家位于太平门的宅前。王氏下了车,对着徐若麟盛情道:“贤侄,一路甚是烦劳你了。我家老太爷虽不在家。只贤侄既到了敝舍门前,二房那去了的大姑娘又是果儿的亲娘,何不入内稍坐片刻?我那妯娌若晓得你和果儿来了,必定也会十分欢喜。”
司彰化昨日去了金陵西的宁县公干,要三两日才回。至于二房那边,生了司初香的那个妾早就没了。且从前司初香嫁了徐若麟,司寇鑫夫妇对这个女婿本就不大看得上眼。等司初香跟随徐若麟去北方后,翁婿之间更就没什么往来可言了。前两年嘉庚之乱时,司家二房怕遭牵连,对果儿丝毫也不曾问及。王氏知道两边亲戚关系早淡得已经没了。如今徐若麟发达,司家二房开始谋划着怎么挽回关系了。但徐若麟未必就会领情。说这些,不过是留客的客套话而已。本以为他不会点头。没想到他却道:“也好。我正有些渴。那就叨扰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