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吩咐过李管事不必预备自己今日的早饭,一大早,程彬就带了张常生出府。离着上次来京城,中间已是相隔了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京城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程彬熟门熟路的带了张常生直奔城中最大的茶楼,茶楼里不但可以喝茶还可以吃饭,甚至想要找个姑娘陪陪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茶楼里人多嘴杂,若想打听什么消息,去茶楼是最好不过。程彬这次是上京城来谈生意的,谈生意当然也可以去茶楼里面谈,不过程彬今日却不是去谈生意,是要去打探消息。
立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有多久没有这般赖过床了,瞧着外头的太阳都起得好高了,立春这才慢悠悠的从着床上爬了起来。立春是程彬从程庄那边带过来的,又是程彬贴身伺候的,这边院里的管事自是不敢差遣立春干什么事。
摸摸肚子却是有些饿了,开了门,屋外耀眼的阳光猛的扎进眼睛,立春眯了眯眼睛。
屋外的小丫鬟见着立春开了屋走出来,马上上前问好行礼,并说着李嫂子已是差人将早饭送过来了两三次,只见着立春没有起床,又将早饭端到厨房去了,说完又问着立春现在可是要吃早饭,若吃,自己去端了早饭过来。
立春哪好意思麻烦人家,自己虽是喊着人家小丫鬟,这丫鬟明面上却是比着自己这身子年纪要大的,再说,自己在程府压根就算不得上什么,上不了台面,到了这里却是受着别人的尊敬,立春实在是受之有愧,若是她们知道自己在程府的位置,只怕是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殊不知,程大世虽在京城中置了这处家业,并不是经常过来居住,一般是隔个两年左右才会回来小住,这京城的家业可算得是别院,重头都在程庄,所以这里的下人们,却是要比着程庄来的这些要低上一头的。
“多谢姐姐,姐姐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去就成”,立春拉住绿环的手,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绿环的脸一下红透,飞快的将自己的手从着立春手中抽了出来。
“没……没事,走,我带你去吧”,说完,逃也似的往前快步走着。
立春赶紧跟上,看着绿环红彤彤的脸蛋,半响才反应过来,这绿环只怕是当自己是男子了,以为自己轻薄了她,当下便站住笑说到“绿环姐姐,你且停下听我说上句话”
绿环的脸更红了。
立春瞧着绿环更加的误会,强自忍住笑意开口到“绿环姐姐,你看,我是男子还是女子”,立春将头发打散开来,披满肩头。
绿环的脸还是红着,这次是真真因着不好意思,因着自己的瞎想而不好意思的红了。
“原来你是女子,为何你要作小厮打扮?”,绿环边走边问着立春。
“绿环姐姐别告诉其他人哦”,立春其实已经得了程彬的示下,在程家大院里可不必瞒着大家让大家误会自己是男子,只要在外头外人面前扮作男子即可。
绿环是个实心的,听着立春如此一说,当真以为立春只将此事跟自己一个人说,忙对着立春保证不会将此事告知别人,这一番下来,立春和绿环竟是处得亲近了。
“绿环,昨日同着大少爷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小男孩是程家四少爷吧”,吃过早饭,立春拉了绿环带自己熟悉程家大院。
“是啊,那是四少爷”,绿环回到。
“我怎在程庄那边从来没有见过他?”,立春的八卦之心又起。
“怪不得你没见过他,他打出生就是一直待在这个院内的,到得现在八岁,连着院门都没有出去过的”,绿环说完四处看了看,见着四周无人这才对着立春再度说到“他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个个都知道,在这里算不得什么秘密,老爷虽是严令禁止下人们议论此事,可这事众人都知道,也就勿论什么议论不议论的了”
“那这个四少爷是怎么来的”,立春再度问到。
绿环这一说可就打开了话匣子,立春也由此知道了程家四少爷那个有些孤僻的小男孩的身世。
小男孩的母亲原本是程家大院里的丫鬟,一个不出众的洗衣丫鬟。程大世贵为老爷,她一个小小的洗衣丫鬟,按理说,这二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可交接的地方,偏偏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程大世有一年独自一人从程庄进京,那年正好是冬日,天寒地冻下着大雪,程大世从外面谈生意回来,因着生意谈成高兴,便在屋里喝了酒,喝高了些觉得闷热,独自一人来到小花园里赏雪,那时已是半夜,下人们都睡了,照说,大半夜的有什么雪景可赏,可程大世喝醉了,醉意中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这一赏,程大世酒意袭来,竟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小花园里迷糊着睡着了。
等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暖和的被窝里,而身边有个赤身**的女人在抱着自己,程大世也是精虫上脑一时迷昏了头,就此将那女人给上了。到得彻底反应过来后,错已经错了,从着女人身上翻滚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女人独自饮泣。
这女人也是个冤屈的,本是在院内转司洗衣的,天未亮便起来到井口去打水,要去井口打水就要从着小花园边经过,这已经过就发现小花园中似有人躺倒在地,这便起了善心将程大世千辛万苦的搬到了自己院子,要说这女人也是近两年才进去的,各种巧合竟然是不识得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主子,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念想,女人牺牲了自己救醒了冻成冰人般的程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