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阙于脸上现出几丝狠意,“这里谁敢鴃舌。”
刘阙于的表情太过狠辣,成妃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不知何时起,儿子脸上就挂上了温文儒雅的面具,心机手段却黑得让她都有一些害怕,当然,她也是骄傲的,顿了顿,便道:“如今虞皇后不是病了么,陛下心怜她,宫里最近气氛有不对,你可要小心才好。”
听到皇后病重,刘阙于脸上才露出一点满意:“皇后娘娘病了,本就式微,看还有哪个助力护着他!到时候,宫里里应外合,看他如何能重新坐上太子的宝座。”
成妃却有些忧虑:“可皇后毕竟得宠过一阵子,你看她病体缠绵了,荣王就得势……”
“哼,妇人之见,”刘阙于冷然道,“你懂什么,正是因为荣王在外面的幕僚逞能,让他才得以在陛下面前露脸,他的母妃才能在卧病的时候依旧得到父皇的召见!”
“皇儿不也很得势么,为何还要藏着掖着……”成妃突然说道。
刘阙于猛地瞪向成妃,冷声道:“怎么,你嫌弃我没给你带来荣宠么?!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如今低调行事,只怕早就如被废弃的二皇子一般了!”
成妃勉强地笑道:“瞧你说的,陛下岂会是那种人?”
刘阙于淡淡地看她一眼:“妇人之仁,那二皇子的母妃何等高贵的身份,一门三公卿,与四大世家皆有牵连,自身又是虎门之后,说一句权势滔天都不为过,哪怕不得父皇欢心,在宫里依旧横行数年,而那二皇子于大皇子,哦,就是前太子荣王只有几月的差距,如何不会生出想要争权夺势的想法。二皇子大肆收养门客,处处与太子作对,可结果呢,太子只是被摘除了帽子,可二皇子却险些被摘了脑袋,至今还被圈禁在外围山。不得回京。”
“那不过是虞妃得宠!”成妃不乐意地低声呢喃道。
“成母妃!”刘阙于严肃地看着她,“不管过去如何,她现在,确实是皇后娘娘!慎言!”
成妃狠狠地咬咬牙,因习惯听自家儿子的话,也不再辩驳。
刘阙于在心里感慨着,自家母妃只有一点小聪明小手段,行事也不够稳妥,好在还是能听得进劝的人,否则的话,为了大业也只能将她给处置了。
刘阙于眼底滑过一丝狠厉,然后冷静地给成妃泼冷水:“成母妃,你也曾荣宠过,可如今呢?陛下是个只看重江山的人,对于女子,他惯来是无心无情,贪图一些新鲜颜色罢了,莫非成母妃至今还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成妃神色有几分黯然,突然又温婉一笑:“可最近宫里都没进新人了,虞皇后又病了,活不了几日,王贵人忙着掌权不是会争宠的,”说着,她用手指抚过自己的脸蛋,本就二十七八的年华,吃养得好,皱纹什么都是没有的,“本宫这个贵妃只好多在陛下面前尽尽心了,想来,陛下会念着我的好的。到时候也能帮到吾儿一点。”
刘阙于心底升起一阵无奈,母妃怎么这般天真呢,经历过窦太后这般一手遮天的人物,父皇早就对后戚有了戒备,就算宠爱几分又如何,前太子被废的时候,虞皇后还是得宠的贵妃呢,不也什么都没帮上。
不过刘阙于脸上却什么也没显露出来,而是做出一副耐性的模样道:“如今看着夜深了,您也该回去歇着呢。太过操劳的话,累着就不好了。”
成妃心有戚戚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赶紧道:“吾儿就是聪慧,担心得极是,本宫就先回去了。”说着,突然开口道,“我胞弟的儿子也是个好的,左右托到我这里来了,就不知吾儿……”
刘阙于心里有些腻歪,但还是应诺道:“急什么,上回不是说过了,已经有差事了么。”
“吾儿真是体贴,”成妃心满意足,转身,回去,刘阙于送她到门口,目送她离开。
待得重新回到屋内,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殿,暗想,宝藏这事得赶紧找了,既然那边拖了过来,干脆就用成家小子吧,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
……
隔壁王贵人所住的宫殿,气氛却显得温情满满多了。
“母妃,姐姐真有可能和亲么?”一个年岁约莫十二的少年,正拉着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那身着宫装的女子衣着显得有些质朴,脸上正正经经的,远远看去还有些严肃,她温柔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脸上有些忧虑,“陛下,应该不会的……”
“可,可我听到太傅们说和亲……”
“嘘——”那宫装女子赶紧按住少年的嘴巴,她在宫里不得势,娘家也不强,若不是七弯八拐的与四大世家之一的晁家有点联系,只怕这日子会过得更加紧巴巴的,“不可胡说。”
“可是……”
“舜希乖,你姐姐断然不会的,”不知道如何哄儿子的王贵人只能这么说着。
“可是……”母亲你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了。
刘舜希也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十二岁足够他认出宫中的势力与凉薄。宫廷里,有女儿的母妃中,自己的母妃是最不得宠的,也怨不得下人说,是最有可能和亲的公主。若我,若我能得势,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手中银钱足够,定能打通一定关节。
唉,也不知小叔在乌山如何,已经去了这么久,有没有找到那富含宝藏的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