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浩依然带着大军在深山里追捕,不过,看后方兄弟传来的信号,他们的人上不去那道山坡,绕另外几个山头去了,一时半刻估计追不到这里来。”
宗政初阳接过慕容云飞递来的水,喝了几大口,才又把水囊交给楚寒。
“依你看,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山林?”楚寒喝了几口之后,把水囊鹏,看着云飞。
这一带,云飞比他们都要熟悉。
“大概还要走三日,不过,出去之后便是平阳城,到了平阳,说不定会遇上他们的大军。”
平阳,听到这两个字,凌夕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算不算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十万大军难道都集中在平阳城吗?”她忍不住问。
宗政初阳摇了摇头:“我们从星月城出发,在到达东辰之前,要先经过平阳城,平阳之后是虎陂,虎陂后面才是东辰。平阳城,依我估算,至少有五万大军守在哪里,再加上一直再走官道赶去平阳的皇家军,双方大军加起来,至少差不多十万人马。”
十万!
凌夕的指尖微微凉了凉,十五万,那是什么概念?
他们从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有一万多人,每次全校的学生聚集在操场的时候她都觉得整个队伍如同浩瀚的大海,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一万多人便已经是这样,十万,简直难以想象!
“难道,我们从平阳离开去虎陂就只有一条路吗?”十万大军若是堵在一条道上,那会是什么场面?
只怕连苍蝇都飞不过去,更别说他们这么多的兄弟。
“不止。”楚寒本想伸手把她拉过来好好抱一抱,一整日每喝她亲近过,如今看到她,总觉得怀里空荡荡的。
可见她已经沐渣衣,而自己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衣衫上满是尘埃,又不想沾污了她的圣洁。
他的视线所在她脸上,声音淡淡的,却含了一抹所有人都能情义察觉到的温柔:
“从平阳到虎陂,官道两条小路两条水路一条,其中两条小路,一条一路过去都是纵横交错的山脉,如同这里一般,想要穿过山脉到虎陂至少得要走十几日的路程,不适合我们。”
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赶到东辰,与依然留守在月璃的兄弟们汇合。
月璃国内的情况直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来,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在逃亡,没有固定的据点,更何况他们的书信送回去并没有多久。
不过,他相信杨坚可以带领好他的人马,保护好楚氏的兄弟。
月璃的是他并不怎么担心,最坏的结果便是退到海域上,被逼出月璃。
做生意的人确实不该跟官府作对,官府随时插手,甚至整个国家联合起来抵制这个一家,他们是很难在这片国土上立足的。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官府不会如此与大商家作对,楚氏的脉搏牵动着整个月璃的民生,楚氏一旦倒了台,整个月璃也必将受到巨大的影响。
他们这样以本伤人的举动,对月璃没有半点好处。
策划这一场动乱的人,若不是想颠覆整个月璃好趁乱之际顺便颠覆朝纲,那便是他国的奸细,根本不在意月璃百姓的生死。
不管怎么样,他们既然已经想好了去千湖岛,月璃皇族里的事便不该再过问,更何况,以他们目前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过问这一切。
楚寒看着冷清,忽然问:“有没有让人通知你修罗门据地的兄弟?”
冷清点了点头:“已经让人把消息带回去。”
不过,他们修罗门与楚氏和甚至凌家军都不一样,修罗门里的人都是杀手,他们已经过习惯了四处奔波的生活,据地里的兄弟并不多,随时都可以迁移。
画扇楼的人也不需要像楚氏和凌家军一样非得要撤出杨川大陆,他们将来还得要在这一方活动,会跟宗政初阳去千湖岛的人不会太多。
冷清是有意先调一半的兄弟随行,等他们在千湖岛上扎了根,稳定下来之后,再让剩下的兄弟们护送着各自的家人以及璃儿的母妃前往。
不过,他与宗政初阳一样,也打算留守一部分兄弟在杨川大陆上。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在这片大陆上,必然需要有自己的眼线。
知己才能知彼,哪怕整个杨川大陆和千湖岛相隔甚远,也不能对这边的消息完全失去掌控。
“那另一条小路呢?”等了那么久没等待楚寒继续说下去,凌夕又忍不住问。
楚寒看着她,淡言道:“另一条路上流寇作乱,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一般人从这里过去,只会有去无返。”
可是,他们是一般人吗?一般人做不到的事,他们总能做到吧?
凌夕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们究竟打算从哪条路上去虎陂?是不是流寇占据那条小路?”
依她看来,只有这条道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不过,她会这么想,辰王会不会也是这样认为?
楚寒看着她,摇了摇头:“目前还没定下来,到时随机应变吧。”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哪怕现在说了,最终是不是要做这个决定也说不准。
水路他们是走不了了,人数太多,也不可能一下子准备好足够的船只。
官道他们也没办法走,那里除了有大军把守外,还有地方官员的官兵驻守着。
辰王既然有心要截堵他们,自然会调动起所有能调动的力量。
水路无法走,官道怕遇上伏兵,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