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冥夜把门关上回到桌旁,又拿来干净的毛巾把手擦了擦,才与慕容云飞一起继续配制药物。
只是沉默了片刻,慕容云飞忽然道:“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他比起从前改变了不少?”
南宫冥夜微微怔了怔,便又把注意力落回到药物上。
过了半晌他才道:“失去过一次,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还能再像从前那般吗?”
慕容云飞只是浅浅一笑,笑而不语。
他说的没错,正因为楚寒从前的狂傲和执念,才会逼得璃儿差点死在海中。
如果他不是非要逼着她选一个唯一,当初璃儿能跟他交心,愿意把中蛊的事情告诉他,两人共同想对策,也不至于会走到后面那一步。
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
如今上天给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拥有她,让她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楚寒哪里还敢像从前那般?
在过去生不如死的那一个多月里,想必他自己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也让自己那份不驯和狂傲渐渐被柔情所取代。
如今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这一家子的人好好活在一起。
就连楚公子都愿意为了这个家让自己变得如此温情,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
不管有多么大的危险和困难在等着他们,他们也相信,只要大家都同心协力团结一致,所有的困难一定都可以被克服。
“把这一批配置好赶紧开始下一批吧。”南宫冥夜放下手中的药丸,把桌上最后那点药粉弄在掌中,加上药汁把它们糅合在一起。
慕容云飞点了点头,取来药瓶把桌上那几粒丹药放进去后,才把瓶子收好,清理完桌上残余的药粉,继续把下一批的药材放上去。
一整夜里他们没有浪费过丁点时间,直到东方泛白。
天色快要亮起来之际,崖顶上忽然滑落几道身影,远远望去还能看到那一袭浅紫衣衫。
几个画扇楼的手下跟在他身后,抬着两付担架,从崖顶上下来之后便一路向他们这方赶来。
慕容云飞把房门打开的时候正好看到渐渐走近的宗政初阳,视线越过他落在身后的担架上,他眉心微微紧了紧,温言问道:“谁受了伤?”
宗政初阳摇了摇头,回眸看了担架上的两人一眼,脸色并不好看。
“把他们抬进去。”
“是。”身后的手下直接把人抬了进去。
两个干瘪瘪没有一点正常肤色,看起来如同僵尸一般的活死人。
南宫冥夜和慕容云飞互视了一眼,南宫冥夜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执起其中一人干瘦的腕,细心给他把脉。
因为他腕中的血肉几乎已经干瘪,就剩皮包骨头的一层,他要找他的血脉还得要花一阵子。
才扣上他的腕没多久,他忽然脸色一变,看着宗政初阳,沉声道:“这两个人你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就是囚禁璃儿的地方。”宗政初阳看着他,见他脸色不甚好,心底也隐隐有一丝不安:“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昨夜和冷清、凌霄分开之后就一直潜伏在石壁附近,直到看到凌霄带着璃儿安全离开才吩咐人手去跟踪宾歩淇云和那名黑衣人。
可是两人一直在后山呆着没有离开,那里也还有几名黑衣人,但却明显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一直等到天将要亮的时候,他实在等不下去,便让人继续暗中跟着宾歩淇云,而他回到石壁前,把石门打开,进去便发现了这两人。
见他们一副垂死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便只好先把人带回来让南宫冥夜看看。
南宫冥夜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他看了宗政初阳和慕容云飞一眼,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残血掌。”
残血掌!
宗政初阳和慕容云飞互视了一眼,心下不由自主抖了抖。
残血掌,那是失传了很多年的魔功,比起楚寒的寒冰掌以及蛊王的蝉蛊术还要厉害。
可因其是邪魔外道的武功,当年正派人士把魔宫镇压了之后,当年的武林盟主也当着众人的面前把那本残血掌的秘籍给烧毁,残血掌从此便消失在整个武林中。
说它是魔功,不仅因为它威力过人在江湖上害人无数,世上几乎无人能敌,也更是因为练这一套残血掌的过程太残忍,太血腥,所以,所有的武林正派都把它视作祸害武林的武功,纷纷欲除之而后快。
“是残血掌。”南宫冥夜对上他们不安的视线,慎重地点了点头:“背后的人就是拿这两人来练功,他们身上的血基本上已经被抽光了,大概也离死期不远。”
“可是……”宗政初阳似想到什么却又无法肯定,他垂眼看着担架上那两个只有呼吸而完全没有半点动作的活死人,眸光闪烁:“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我曾听他老人家说过,要练这套残血掌,必须要用自己亲人的血才能练成。”
“没错。”南宫冥夜的目光也落在两人的身上,“这两个人看起来已经被用来当药人有十多二十年之久。”
十几二十年,每月都要数次被吸去身上的血液,这两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慕容云飞走了过去,执起两人的腕细细把脉。
没多久,他把两人的手放下,才又看着南宫冥夜,一丝困惑:
“我也曾听我师父鬼谷子说过,练残血掌到最高的境界是把人体所有的血脉吸走抽光,可他们身上还残余着一点,这是不是说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