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深深藏进了云层里。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拼命往前跑去,身后的黑衣人手持寒光闪烁的长剑,紧紧追随。
“救我.,救我!救命……”她不断奔跑,不断呼喊,可是,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再一次从天而降来救她。一路逃到山崖上,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崖底,身后是手持利剑穷凶极恶的黑衣人,她看了看黑漆漆的悬崖,回头再看一步步逼近的歹徒,小小的身子在风中惊吓得簌簌发抖。
“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她不过是一缕不小心闯入这个世界的孤魂,对于他们的阴谋诡计,权欲争夺,她无心也无力,他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她?
她只想安安稳稳过一生,不需要位高权重,不需要天下江山,她只求一份安静。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要害我?”她盯着渐渐走近的黑衣人,颤声问,“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恨?”
黑衣人没有说话,面巾之外那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双眼眸,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我是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黑衣人的声音嘶哑低沉,似乎在哪里听过,又仿佛全然陌生。
他究竟是谁?
没来得及让她多想,黑衣人忽然右手一扬,明晃晃的长剑齐根没入她的体内,她吓得睁大两眼,看着一股股鲜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只是,很奇异的,没有一丝痛苦。
她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俊逸无双的脸颊,刚毅性格的线条,在几不可见的月光下,泛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嘶哑地呼唤:“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琉璃在自己的惊呼中醒来,她用力揪住身边人的衣裳,失声痛哭:“为什么要害我?我不是许世琉璃,我不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呜呜,不要杀我,不要害我,我不是,我不是……呜呜……”
被惊醒的冷清一把握住她的肩头,用力椅:“醒醒!是我,璃儿,是我!你清醒点,我是冷清!”
琉璃张开蒙了厚厚一层泪意的眼眸,看清他的模样时,紧紧抱着他,嘤嘤哭道:“我梦到他要害我,他要杀我!呜呜,我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杀我?呜呜呜……”
冷清大概知道她在说谁,为一个男人哭得那么揪心揪肺的,除了楚寒,还能有谁?“别哭了,就算真的有人要杀你,那人也绝不会是他,别哭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她擦了擦眼角,也觉得自己为一个梦痛哭流涕,有点太孝子了。吸了吸鼻子,再把一脸眼泪鼻涕擦在他衣服上,她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他垂眼看她,伸手在她红通通的鼻子上一弹,戏谑道:“长椅太硬,我不想像你那样整日里叉着腰过日子。”
她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可是……“你不是都习惯了么?”
“习惯了被虐待?”指尖滑过她的鼻端,忍不住又弹了一下,这感觉,甚好。
“好疼!”她揉了揉鼻子,小脸微微一红,“我没有要虐待你,早说过让人送一套被褥过来,是你不愿意。”
“送一套被褥过来,然后让别人都知道七公主选了几个俊美非凡的侧夫,却每夜与他们分床睡?”他侧过身,楼上她的腰,“如此,你过去辛辛苦苦塑造出来的放荡形象,还有什么意义?”
她无话可说。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不习惯和他这么亲昵,她皱了皱眉心,“别抱着我,我对美男没有抵抗力。”
“你难道还会强上了我不成?”
“冷清!你今天怎么回事?”如果她没记错,他向来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的。“还有,别弹我鼻子,我讨厌弹我鼻子的男人。”
“别拿我与他相提并论。”他就是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弹她鼻子的男人是谁,加重了臂上的力度,把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上自己的身躯,身下,一股无名焰火渐渐燃烧了起来。“原来,女人的身子这么柔软,抱着……挺舒服。”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琉璃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冷清!你别……你……我我已经是个残花败柳,我……我有过很多男人了,你知道的是……不?我……我这身子很脏,很……很污.秽,你别……呜呜,我会玷污你的!”
“既然已经有过很多男人,那也不差我一个,不是么?”他复杂的眸光看不出正在想什么,忽然,一只大掌落在她胸前,重重揉捏了下。
琉璃吓得尖叫了起来:“别!我不是!我……我还是……我没有过男人,你别这样!冷清!不许这样对我!”
冷清忽然放开了她,薄唇轻扬,溢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指尖再一次弹上她的鼻端,浅笑:“丫头!”
她却吓得一动不敢动,看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眸,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耍我!”她坐了起来,论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坏蛋!你故意的,故意吓我c死c死的坏蛋!”
忽然她乏了乏眼,溢出几滴莫名奇妙的泪水,小嘴扁了扁,委屈地哭了起来:“坏蛋,呜呜……”
“怎么了?”冷清被她忽然溢出的眼泪吓了一跳,翻身坐起,轻轻握住她颤抖的双肩,“别哭了,我是坏蛋,我以后不吓你了,对不起,璃儿,别哭,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