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府里,一片阴云密布。
窦氏沉着脸,看着跪在身前的冬雪,要不是有小辈们也在,一巴掌早就甩了过去,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装是卓府的表姑娘,凭白让卓府一万两银子扫了水漂,更可恨的是银子花了,元娘主仆却没有了消息。
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寻不到人,当初的算计岂不是白费心了。
想到这些,窦氏的心就拧着痛。
“祖母,如今二表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出事二字,卓文君没有问出口。
窦氏一腔的火气,触到孙女脸上的担心后,更为高兴了,只是想到孙女马上便要嫁入嫁人家了,终是没有训出口。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有话单独问冬雪。”一开了口,纵人有人想看热闹也不行了。
其中包括卓惜玉和懂氏。
冬雪心一凉,知道要完了。
果然,待众人一退下,窦氏便将手旁的茶杯往冬雪的额头上砸去,“好大的胆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主意,你到要好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雪连连求饶,“老夫人饶命啊,奴婢被抓到后,嘴就被堵着,跟本不得开口说话,他们只凭借着奴婢的衣着以为奴婢是主子,所以事情才闹成这样。”
窦氏眼神微动,“满口胡言,主子和下人一眼就分得出来,你骗我老糊涂了不成?”
冬雪此时只能咬住不撒口,“老夫人,二表姑娘一向只穿棉布做的衣袍,而且头上的饰物也没有几枝,那日表姑娘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把披风又给奴婢披,却不想正好这时那些劫匪便出来了,慌乱逃生之下,最后奴婢便被抓到了。”
在劫匪那里受饿挨冻又担惊受怕,如今可算是把命捡了回来,她是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己在劫匪那里承认便是主子。
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即使太夫人怀疑也没有证据,冬雪微抬起头来,见窦氏目光阴晴不定,才暗松了口气,自己刚刚那样一说,也是有意往表姑娘身上推卸责任的意思。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表姑娘早就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披风给自己披的,转念一眼,表姑娘又不是神人,定是自己多想了。
却不知,冬雪的一番话说完后,窦氏也开始怀疑起元娘来,待又让冬雪把从车坏开始的所有细节说了一遍后,越发的可在肯定元娘是发现了要出事,所以先把冬雪推了出来。
果然聪明,可是越是这样的聪明,越不能嫁给世子,窦氏也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窦氏也没有再为难冬雪,“你下去吧,你记住了,你本就是卓府的家生子,如今卓府又花了一万两买了你的命,以后要好好报答卓府。”
“奴婢定不会忘记老夫人对奴婢的疼爱”冬雪这下的心总算是落到底了。
遣了冬雪出去,窦氏又让人唤了卓兴来,卓兴早就在知道后做出了最好的应策,“娘,若寻不到那姑娘,到时只管寻个丫头嫁过去,到时只说元娘跑了,让丫头代嫁,虽然侯府会怪咱们,可是咱们也是受害人,惜玉毕竟嫁给了世子,到时给他们世子留情面,也不会多加为难咱们。”
窦氏无耐,“这也是险棋,可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办法。”
山上别苑那边,过了六天还没有得到消息,司马商宜已知出了意外,想到旺盛,也没有太急,只是暗下派人回京城中打听消息。
其实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知道婚事发生了变故,自己求的女子,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侄子,想到那个侄子,他深遂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若这样真的可以,他定会成全了侄子,却不想表妹因为自己的婚事而闹着翘家,他这才出来寻人,竟不想遇到卓府的人遇到劫匪,听到之后,特别知道是元娘后,他怎么还能坐的住,让手下去寻找表妹,自己则按脚印去寻人。
最后才在山上寻到木房里的元娘,只是如今婚事不能改,他能做的只是护她周全,可是明眼看的出来她并不喜欢卓府,里面到底有何不知道的原因呢。
沉默过后,他吩咐人准备回侯府,一边暗下派人沿路寻人,在将表妹送到侯府的那天,派出去的人也寻到了人,正是在山下的小村庄里。
司马商宜无耐的摇摇头,她、、、真是让他越来越另眼相看了,酷九寒天的,她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能在小村庄里呆住。
纵马到回到了山下,已到了晚上,在侍卫的指引下,司马商宜看到在院里正在喂鸡一边发呆的元娘,仍旧是一身的棉布衣,发髻上没有一点装饰,让人的心总能安静下来。
佳人突然侧过头来,发现他那一秒,脸上并没有惊讶,似乎早料到了他会出现一般,不过又让他一愣的是,佳人人之前的淡雅不见,对他做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进屋了。
四周的侍卫自然也注意到了,全僵化在那,这闺中小姐如此粗俗的他们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主子,竟然很惦记对方。
元娘一进屋,扫了在烧火的旺盛一眼,“你主子来了。”
旺盛的手一顿,只差要哭了,主子终算来了,这几天被这两个女人给剥削的,比他这十多年来活的还难熬,可还是抬起头来强扯出一抹笑。
元娘也不挑破他,转身进屋窝到了暖炕上,就这样回府,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兰梅手里提着只鸡回来,“小姐,就这么最肥。”
“杀了吧,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