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只见卓惜玉被丫头们拥着走了回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的鲜花,那是一束艳红的彼岸花。
彼岸花,花叶两不相见,有叶无花有花无叶,传说是生在忘川彼岸之花,在人间被视为不干净的花,可卓惜玉却采了一大束,还是在寺庙里,元娘的脸色微变。
“妹妹快看,这花多美。”卓惜玉已到了身前。
元娘扫了一眼她身子左右的人,只见丫头婆子似在等着看戏,心下不由得火了,虽她也不喜欢卓惜玉,可也不能任这奴婢欺负到她姐妹头上去,难不成真的以为她们是孤女无依无靠而受她们拿捏不成?
“姐姐,这样艳红的花种在寺庙里怕是有什么说法吧?”元娘见卓惜玉不以为意,“都说寺庙是人间最没有私玉的地方,岂会随意种这种花?不过在家时,妹妹在一本书中到是看到这种花样子,至于名子到是忘记了,却听传闻这花只生在忘川之地,不知真假?妈妈们可知晓?”
最后一句问向卓惜玉身后的婆子们,本来还不把元娘放在眼里的婆子们如今脸色一凛,见卓惜玉也看过来,婆子才结结巴巴的回道,“奴婢们也、、也听过传闻,不过只是传闻、、、”
卓惜玉的脸色一白,瞬间将手里的花丢到地上,像那花会吃人一般,连连后退几步,最后待平静下来之后,扬手对那婆子就是一巴掌。
婆子被打了不敢吱声,跪下到地上,见此其他丫头婆子也跪到了地上。
寺庙里种这花,他意是传帮人超度灵魂之事,每只花都代表着一个死去的人,其家人在寺庙里种上这花,欲意为何不用多说众人也明白。
今日太夫人是来祈福的,卓惜玉却将人家的灵魂采摘下来,可知若太夫人知道会怎么发怒。
卓惜玉打过那婆子之后,自行哭了起来,“你这群恶奴,可见我们姐妹无依无靠才欺辱不成?竟然鼓动我去摘这花。”
众婆子和丫头忙说不敢,却也吓的半死。
之前不过是想等着看这位表大姑娘的笑话,如今后寻思起来,才想到后果有多严重,一时之间也为自己担忧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的轻视了。
“妹妹、、”卓惜玉将脸埋到元娘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元娘抬头见侯府的人也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忙轻手安慰卓惜玉,又喝向地上跪着的下人,“还不起来,让外人看到怎么想?莫不成真不要命了?”
被一提点,众下人脸白的起来,才记起侯府的人也在,而埋脸在元娘怀里哭的卓惜玉也歇了声音,却不肯抬起头来。
想她堂堂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气,不想到京城之后,竟然让一群奴才给戏弄了,怎么能不委屈,再一想到这后一直小心谨慎不敢多走一步的生活,在江南哪里这般过,越想泪越多,也止不住。
元娘暗下感叹,平日里一副端庄懂事的样子,终归还是个孩子,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慰,感到有目光看来,她望过去,司马茹颜正望着她,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最后只见她带着下人离开。
“姐姐莫哭了,一切伯祖母自会帮你做主。”元娘轻声劝慰。
“为何我们姐妹的命这般的苦,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为什么?”卓惜玉所有的无助在这一刻全宣泄下来。
卓文君回来时,就看到卓惜玉趴在元娘怀里哭这一幕,而自家的下人垂头站在那,心知不好,忙上前来,“二位妹妹累了,有什么事还是先回禅房再说吧。”
毕竟是在外面家丑也不能外扬,卓文君到还是个顾全大局之人。
元娘点点头,拍拍卓惜玉,卓惜玉才红肿着眼睛戴上毡帽,一行人往回走,一路上哪里还有来时那样的欢快。
进了安排的院子后,卓惜玉就以累为借口回了给她安排的禅房,元娘交待语妍好生照看,则带着兰梅与等在一旁的卓文君进了她的禅房。
路上,可人已从丫头那里打听来事情经过,进屋后照实的回了卓文君,卓文君大怒,“好等恶奴,这不是陷我卓府于不义吗?”
一边拉着元娘的手诚心道,“好妹妹,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真让人看了咱们将那花带回来,让人怎么看卓府啊?即使不指责大妹妹,咱们卓府在京城里的名声怕也要受影响了。”
“表姐客气了,我不过是在书里见过,不想真有这种说法。”元娘自然不敢往身上揽功劳。
卓文君才娓声道,“此事重大,我是做不得主的,如今看来只能禀了祖母,让她老人家定夺了。”
元娘自然后敢有疑议,不过也明白,虽是卓府下人的错,卓惜玉也难逃过错,只怕到时太夫人也会将不悦牵到卓惜玉身上。
不过总算事情没有闹的太大,不然她们姐妹以后在卓府怕真的不好呆下去了。
卓文君要去太夫人那里,元娘也没有再多打扰,带着兰梅回了自己休息的禅房,不过才来几天,就闹出这么些事情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中午太夫人身边的夏日过来传话,说斋食都在各自的房里用了,馒头加两个青菜和一个汤,用过饭后,卓文君才到元娘这里来。
元娘见她眼圈红红的,心知是在太夫人那里被训了,心下也有些愧疚,毕竟因为她们才让她受了委屈,一时之间也略有些尴尬。
“二妹妹,我一直觉得你是好的,今日这事多谢你了”想到祖母的训斥,还好事情没有闹大,卓文君又是一阵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