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块块平板玻璃的成型,渺渺请镖师护卫的车队也整装待发了,把自己的荣耀转赠给父母,这几乎是每一个传统的华夏民族人士的共同心愿。支三小姐原本不稀罕这个,内心里甚至鄙视这种“衣锦就要还乡”的浅薄念头,可是今非昔比,张三小姐还是还俗了不少。
到底也是怕丢怕坏,渺渺只给每个地方的总店捎去一份皇家的恩典,并且细书了如何造势做宣传的要点,十几只队伍一起出发,披红挂彩各奔南北,倒也成了京城内外一项美谈。
皇家赏赐几乎每日里都会颁下一件两件的,却从没造成过这般轰动,恨不得吵吵的人尽皆知,当然会有一部分老酸丁不认可,摇头晃脑的指责太过浅薄,可是,皇城里的皇帝高兴啊,看看,人家拿着咱的赏赐多在乎,看起来,锦上添花的事情可以少做,雪中送炭的妙事还是要多关心一些!
真正佩服张三小姐的,还得算是那些商户,不但为了她把买卖做到了大江南北,重要的是,人家还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和维护啊!皇家御赐物品,那是谁都能得到的吗?人家愣是得了几十间,还被恩准送到各个分店中去做镇店之宝,瞧瞧,这才是皇恩浩荡啊!
就连章康华同学,也忍不住在“鸿宝斋”与老掌柜竖大拇指了,那女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儿,但天资聪明灵慧却是一定的,还听说,三小姐制作出了一种非常漂亮的东西,准备安装在自己新店铺的门窗上面,全城的百姓们,可都等着开开眼呢!
“其实,那位张小姐性子并不坏。只是喜怒露在脸上,还没学会修饰罢了,这样的人,反而好相处——”老掌柜捋着山羊胡子,下了个中肯的评论。
“嗯,仔细想想,也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仇怨,反倒是最后那次,见她在雨里离开,倒觉得对她不起了。”章康华挠挠后脑勺儿。渺渺雨中垂泪的脸庞,经常骚扰到他的梦境,总让他倍觉怜惜。并懊悔不已。
老掌柜的胡子捋的溜光水滑,指指“鸿宝斋”的纸糊窗,提示:“公子不想要更换一下吗?提前跟张小姐订下尺寸,咱店里也赶赶新潮吧?”
说的也真是呢?康华同学上了心,自己这个珠宝铺子。可是最时髦最金贵的玩意儿,可不能再这般黑洞洞的盛放下去了,那就跟跟风儿,找找张小姐?
其实,京城中抱着这个想法的商家与住户可是不少,毕竟皇帝也感兴趣的东西么。不过,大多是想着,等蛋糕房里的新东西安装上。看看效果再出手,康华同学可不是这样死板的人,既然选择了支持新产品,那就旗帜鲜明,愿与三小姐共同进退。
所以。诸葛洛奇乐呵呵的来到郡主陪嫁庄子时,还包了一包银子。好家伙,一百两的现银,和一张千两的银票。
“你那个冤家——章康华送来的,说是预定咱的玻璃门窗,不管什么效果,第一个给自家的铺面更换门窗!”诸葛眉目间有些调侃之意,前段时间还跟死仇似的两个人,此刻又互相支持了吗?真是不可思议!
渺渺也愣怔了一下,对那个章公子倒是另眼相看了,怪不得那小子白手起家,能把“鸿宝斋”开起来,人家眼光精准,而且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不观望等待,是个勇敢的主儿!
这脾性,正对三小姐胃口,反正过往的不愉快已经揭过,那就抛却前嫌,接过那小子递过来的橄榄枝吧!
“看在他这般识时务的份儿上,咱半卖半送好了,就收他一百两银子,把鸿宝斋给拾掇出新样貌来,嘿嘿,那也是咱做宣传的一个阵地儿啦!”渺渺笑逐颜开,已经忘记了过往的纷争与难堪似的。
在商言商嘛!诸葛很赞同这样做,本来就没啥大不了的恩怨,现在终于坦荡荡解开了结儿,自己和小蝶就能真正放心了。
蛋糕屋需要的玻璃,终于全部完工了,唯一遗憾的是,硬度上还不够,不过,谁不知道美丽的东西不能永恒的道理?越是易碎,就越是珍贵不是?
一身功夫的班子,这几天生生长了新本事,划玻璃切玻璃,成了他的新事务,在最初的七歪八扭甚至自残几次的教训下,小伙子终于成才,从测量尺寸到安装的严丝合缝,无一不做的尽善尽美,于是,班子前面加了个新头衔:“班子师傅”,把这小子美得找不到北了,更何况月钱也被提高,生生超出他妹子二两银子去!
“香草,你可别妒忌你哥,他过两年也得娶媳妇呢,得攒两年钱,置办个宅院,再把你们父母接来才算正理儿。”渺渺窝在蛋糕屋里嘟嘟囔囔的安排:“你呢,就需要个陪嫁而已,本小姐就都包了,你那些银子,只给自己攒着好了。”
香草戴着棉手套,给班子递个下手,闻言脸儿通红:“小姐,我还早着呢,倒是您,别老这么耽误着啊,三春姐还等着你出嫁,她才肯嫁呢!”
难不成,三春那丫头还真铁了心跟咱死磕?渺渺大为头痛,哪有做奴婢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威胁主子的道理?
“这臭三春,专门给我上眼药儿!你回去跟她说,要是过了二十岁,还敢指着主子我,那我就——我就随便给她指一个老男人,逼着她嫁出去!要是害怕了,趁早自己多上心,踅摸个喜欢的来回禀我,咱办的风风光光的,大家都能跟着乐呵乐呵。”
香草吐吐舌头,不敢多说话了,小姐这是一个人在外面,要是还在龙湾镇,就这年龄,还不也得被逼着押着的继续相亲,最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