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躲他干什么?”黎默恒冷哼,看着远去的背影,那眸子里的冷光几乎结冰,一旁的千流看着,心里突突突的直跳。
贝冰榆难受的皱了一下眉,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又是昏昏沉沉的。
黎默恒忙上前两步,将她身下的床摇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贝冰榆诧异的瞪大了眼,他怎么知道自己住院了,怎么知道在这个病房?
黎默恒宽厚的手掌贴上她的前额,眉心几乎打成了一个结,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更加气恼自己的疏忽。“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唔,没事……”贝冰榆无力的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答:“医生说可能冷气吹得太多,有些感冒了,才导致的发烧,没事,很快就好了。”
“冷气?”黎默恒更加懊恼了,他的体温一向比较高,管家在他房间里的冷气温度都是按照自己的适应度来调的,却没想到,竟然让她着凉了,回去不但要将自己房间的温度调高,办公室的温度也要调高,这种发烧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了。
黎默恒将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又去贴她的额头,皱眉,“还是很高啊。”
贝冰榆抿着唇瓣,有些发热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男人。有人说,生病的人其实最脆弱,最容易多愁善感,也最容易心软。贝冰榆此刻的心态便是如此,看到黎默恒担忧的模样,她的心,几乎柔软的一塌糊涂。很想,很想就这么一直贪恋他的温暖,一直就这样被他宠溺下去,一辈子。
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她这样好过。自出生开始,她就见惯了那个所谓的父亲对母亲做的所有绝情的事情,对男人的信任本就薄如蝉翼,轻轻一戳便能变成粉末。因此她的姓子,从小便是很凉薄的样子,后来经过刘靖的事情以后,让她对感情这种事,对男人这种生物,彻底的没了信心。
所以她要变强,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以及保护现在还没见到踪影的母亲,她绝对不让男人来伤她,也绝对不要在男人的羽翼下生存,让自己变得一无是处,只能依赖。
可是,自从黎默恒闯入她的世界以后,尽管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克制自己,却发现,还是一点点的沦陷了下去,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黎默恒见她一声不吭的,忙急声问道:“想睡觉吗?还是想航航了,我让小家伙过来陪你。”
“不用了,我有些累,想睡觉。”都这个暭涠瘟耍航航来,又有一阵闹腾的了?
黎默恒将她脑袋下的枕头调整了一下,低低一笑:“好,你睡觉,我在这里陪你。”
贝冰榆眼皮重的厉害,脑袋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黎默恒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呼吸逐渐的平稳,才将她的被子盖好,室内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一点。这才起身,离开了床边。
只是他一转身,刚刚柔和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眸子霎暲淅鳎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脚步沉重,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霍一飞拿着热水瓶,双目发红的看着他,刚刚黎默恒在病房里说的话做的事,显然全部给他看在了眼里。千流背对着房门,冷冷的拦在他面前,直至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转身让开。
“黎默恒,你……”
“冰儿睡了,不要吵到她,去外面说话。”黎默眉心一拧,压低着声音开口。
霍一飞唇角一抿,下意识的看向病房内沉睡的女人,随即将热水壶塞到千流的手里,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千流嘴角一抽,抱着热水壶看向另一个男人。
黎默恒眯着眼看向那道挺拔的高大背影,也跟着走了出去,徒留下千流抱着热水壶孤零零的守在病房门口,异常哀怨的看向病房内睡得安稳的女人。
医院底层偌大的庭院里,也已深,此刻的庭院安安静静的,微风随着碧绿的草地输送了少许的清凉。
霍一飞就这样背着手站在中央,冷冷的抬头看向头顶皎洁的月色,心里一片茫然。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鞋子摩擦草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异常的突兀。
黎默恒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半晌才勾了勾唇角,“霍队看到了?”
霍一飞猛然转过身来,那双鹰一般的眸子如狂风暴雨一样冷厉的射了过来,垂在身侧的拳头陡然捏紧,带着雷霆之势,轰然袭来。
发来上有。黎默恒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脑袋微微一偏,便躲了过去。
“霍队是想让我陪你练练身手吗?”t7sh。
他的声音冷而清脆,霍一飞一击不中,脚步微微一顿,看着面前一点凌乱的样子都没有的男人,看着这个据说是z市传奇的男人,狠狠的闭了闭眼,松开了拳头。
半晌,才冷冷的说道:“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放了她。”
在霍一飞的心里,黎默恒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根本就是不值一文的。虽然他曾经的绯闻少之又少,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他至今没有安定下来的事实,他压根就不相信,传闻中的默三少,会对贝冰榆真心相待。
黎默恒低低的笑着,“我从来没想过玩玩而已,冰儿的姓子,我若只是玩玩,她会直接砍了我。”
“那你知道她有儿子的事情吗?”
黎默恒点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