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在崔溪镇,这个不大的小镇显得有点凄凉,街道上行人稀少,空气中散布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街道边的店铺大多数关了门,剩下的也没有客人,就连车辆来去都是匆匆忙忙。
这样的情景,两个湿漉漉的姑娘走在大街上就显得分外显眼,叶小曼和程怡然一边走一边张望,不敢进哪家店铺,瘟疫流行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忌讳。她们只能找一些旅店,可旅店和宾馆都挂着不营业的招牌。
有风吹过街道,叶小曼忽然打了个寒战,疲倦加上水湿,比较虚弱的身体感到透骨的寒冷。
“两位姑娘,你们从哪里来?”街道边一扇门打开,露出一位老大娘的面孔,温和地笑着。程怡然急忙靠近过去,陪着笑:“您好,我们是镇外来的,驾车不小心落进镇外面的小河,想找个地方住一晚。”
“你们真够倒霉的,进了小镇就不容易出去了。这里家家户户也不收留外人。”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大妈,您就让我们住下吧,我们给您住宿费。”程怡然轻声请求着。
“钱有什么用?我们生活用品都是上面镇政府送上门的。”老人打开门:“不过,看你们孤零零的就进来吧。”
“谢谢大妈。”叶小曼客气着走进门,老人一直领着她们上楼,一边走一边吩咐:“楼上是我女儿的房间,她一直没回来,换洗衣服你们尽管用,不过不要下楼乱走,吃的我会送上去。”
“这瘟疫很严重吗?”程怡然随口问着,要是不能出外那可就麻烦了。
“严重倒是不严重,还没有流行感冒厉害,只是难以治愈,死了很多人。”老人摇头叹息着:“许多名词我们也不懂,楼上有电视,你们看新闻吧。”
楼上的房间倒是很干净,有客厅卫生间,卧室里墙壁上挂着一台四十二寸电视,壁橱里挂满女人的衣服,倒也合身。程怡然和叶小曼一边换衣服一边打开电视,电视新闻里出现了崔溪镇的画面。和刚才见到的一样萧条,女播音员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各位观众,我们继续关注崔溪镇的疫情,卫生部已经和国外机构联手,正在加紧时间研究针对病毒的药物。到目前为止,感染的病人已经超过三千,死亡人数三百二十人。”
“这么大的小镇,死亡三百二,数字够大的,难免引起恐慌。”叶小曼柳眉微蹙:“好奇怪,这瘟疫难道是在镇中心发起的,如果是自然感染,附近县市不可能没有发现。”
“你不会怀疑是投毒吧。”程怡然仰脸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放松身体,眼睛瞄着叶小曼:“什么样的毒全世界专家不知道,投毒的岂不是比专家还要厉害,那样高的水平在这个小镇发什么威。”
“这倒也是。”叶小曼自嘲地摇了摇头,眼睛忽然定在画面上,抬手拍了程怡然一下,语气急促:“快看,凌威、”
“什么?”程怡然翻身坐起来,眼睛和叶小曼一起盯着电视。画面上镇政府的许多人戴着口罩正在迎接一群人,领头的是凌威,其他的人有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叶小曼认识,是小雪。还有都是学生模样。画外音缓缓响起:“据有关报道,全国有名的中药堂保和堂和共和堂在不久前的针灸大赛上棋逢对手,最后双方决定一起到疫区锻炼,希望从针灸方面寻找病情的突破口,我们拭目以待,希望他们尽快取得好成绩,为中华医学争光。”
“这家伙脑袋是不是有病。”叶小曼瞪大眼指着画面上的凌威,语气带着点愤怒:“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偏偏进疫区,为了保和堂,我看还不如说为了那个陈雨轩。”
“管她为了谁,你不是说不关心他了吗。”程怡然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带着调侃。
“我是在关心我们公司的生意,他也算个大股东,每个行为对公司有影响的。”叶小曼大声反驳程怡然。
“你就得了吧,凌威在公司的股份都是我们在管理,外界可不知道。”程怡然轻声笑着:“关心也没什么,何况你们有过肌肤之亲,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疏远他。”
叶小曼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一口气:“好吧,最近一直忙。难得有空闲,咱们两个人好好说说。”
程怡然见叶小曼脸色凝重,也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在床上盘腿坐到叶小曼面前,眼睛凝视着叶小曼清秀的脸颊:“说吧。”
“我是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身价上亿的富家女,生活在相当富裕的物质世界。”叶小曼声音很轻缓,目光迷离:“凌威只是个普通的中医师,性格柔和。并没有太多男子汉的锋芒,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应该爱上他。”
“什么意思?”程怡然不解地扬了扬脸:“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谈什么应该不应该。”
“对于你和正常人是这样,对于我不是,我是个换了心脏的人。”叶小曼淡淡笑了笑,眉头微蹙:“你知道给我心脏的人是那个叫可可的姑娘,可你知道可可和凌威是什么关系吗?”
程怡然楞了一下,脑海中把过去的事情迅速回想了一下,脱口而出:“情人?”
“不错,就是情人。”叶小曼叹息一声:“我分不清对凌威的感情是叶小曼的还是可可的。”
“难怪你每次见到凌威的时候情绪就不正常。”程怡然恍然大悟,惊讶地瞪着眼,迅疾又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为这个纠结而离开凌威,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