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桑经过了一天的静养,重新让玄天冥众人带着达风来到了婆罗浮屠第九层大佛塔下面,还是那个地方。
“阿桑前辈,为什么要在这里?”玄天冥有些不解,只有僧侣,佛塔。
“只有在这里,听着众僧吟唱佛经的声音,我才能静下心来,感受每个指节传来的信息,天冥,如果我愿意,一般的骨折,我只需要动用三个指节就可以把它接好。”
玄天冥吐了吐舌头,其貌不扬的阿里·桑在他心中彻底变成了一个奇人。
“唉,既然我们已经相识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以前的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被称为‘圣手屠医’。”
这个名字倒是很奇怪,玄天冥心中马上冒出一个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衣天使,左右双手各拿着一把杀猪刀。想着想着差点没笑出来。
“想笑就笑吧,告诉你,我三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手的各个关节都能凭自己的心思随意活动。五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替别人接骨疗伤,你算算,到现在,我已经有将近五十年的阅历,什么样的骨头我接不上?”
玄天冥肃然起敬:“可是阿桑前辈,为什么叫圣手屠医啊?”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和你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华人,只是我生长在边疆,那里战事连连,民风彪悍,我的父母在我八岁的时候死于一场暴乱当中,从那以后,我就从一个医生转变为屠夫了!”阿里·桑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玄天冥众人却听的胆战心惊。不难想象,一个能随意控制指节的人如果潜心练刀,会强到什么程度。
玄天冥看看魏杰,没想到魏杰眼中的自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魏杰明白玄天冥的意思,他也只能实在的告诉玄天冥,面对这样的高手,他也没有把握。
“二十年前,我三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张老,当时,他正在陪你的爷爷玄道成在边疆忙生意,呵呵,说起来,张老是我最佩服的人。那时的我,还只是个提着刀到处砍人的小混混。说来也巧,那天我正好遇见了仇人,就是杀我父母的那个帮派。”阿里·桑说到这里,脸上显出让人害怕的狠戾之色,双手的骨节开始啪啪作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说到这里,阿里·桑油腻腻的脸上泛出红光,完全投入到回忆当中。
“这边,就我一人,那边,是将近六十个握着铁器的男人,还有两把手枪,当时我不管不顾,直接冲了上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感触最深的就是那些佣兵,他们曾经在战争中以一敌五甚至以一敌十,可是,以一敌六十,天哪,没法想象。
“当时的我已经有了杀人屠医的称号,对方虽然见我一人,也没有放松。不到十分钟时间,我已经砍翻了将近三十人,身上也被划了十多刀,同时,还吃了一颗子弹。”
众人肃然起敬,这个看起来又脏又胖的老头子,二十年前竟然那样狂暴,敢杀敢拼。
“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我中了一颗子弹后,才发现他们竟然还有热武器,当时我虽然一腔热血,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肯定会交代在那里了!”阿里·桑说起这段往事,声音变的慷慨激昂起来,所有人都听得深陷其中。
“估计那时,我身上的血已经流完了一半,我眼中开始出现幻觉,看人的时候也有了重影!”
魏杰点点头:“没错,这是失血过多的现象,大脑和视网膜供血不足造成的。”
阿里·桑看向魏杰,眼神中充满赞许:“这位兄弟也是知音啊,不知你是?”
“三十年前,缅甸铁肩佣兵团老九。身后的这几个,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现在,我们都跟了天冥。”
“怪不得怪不得”阿里·桑眼中露出钦佩,看向玄天冥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
“就在这时,我只感觉很多道劲风从我身边闪过,身旁的敌人就那样睡着似的躺下,紧接着,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下,迷迷糊糊当中,我感觉被人抱起,再后来,就失去了知觉。”
环视了一下众人,阿里·桑继续说着:“那个人就是张老,他救了我的命,以前的我,是个体格完美的男人,但是失血过多,当时的医疗手段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好,于是,身体康复的我就变成这个样子。”
“张老点化了我,他告诉我,我心中的怨应该平复下来,我的心应该平静,所以,我听从了他的话,来到这婆罗浮屠,感受亘久不变的肃穆气息,用来平复我狂躁的心,这一待,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中,我吃素,听佛,救治僧侣,才让我慢慢压制了心中的狂躁,张老,他是我实实在在的恩人!”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对阿里·桑刮目相看,就是这份二十年的毅力,也值得人崇敬。
“现在,见到你们,尤其是那天天冥做完鱼后,我突然想起张老曾经在我离开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你潇洒无常的烹制手法,让我豁然开朗,让我走出了以前的迷途。所以,不用品尝你的菜肴,我已经决定为达风接骨疗伤了!”
“前辈,别夸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玄天冥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哼,你什么时候变得不经夸了?莫装*,装*遭雷劈啊!”蒋伟在旁边面无表情,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看着听完这句话望向自己眼神有点变化的阿里·桑,玄天冥赶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