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之人虽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他动作再快也没有躲开死者临死前胸腔中喷出的血柱。
无双越走越远,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不明显,当地上血迹最终消失不见的时候,无双抬头一看,面前这临时被打起的房舍可有些眼熟了。这可不就是廖老司的灵堂嘛?
“小白?”此刻,小白正站在灵堂前等候着主子,这小畜生鼻子很灵,尤其是对阴气重和血气重的东西格外敏感。
无双心中狐疑,是他嘛?应该不会吧?昨夜我分明已经把生糯米撒在了他身边,按理说,如果他真诈尸了,那也不可能站起来走出棺材的。可血迹明明延伸到这里就没有了,这是铁证如山的。
无双犹豫了,如果真是廖老司的尸体作祟的话,那他肯定是不能告诉外人,因为廖老司生前德高望重,在苗疆三山九寨中身份极为特殊,就算他杀死几个自己的同族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里是苗疆,他们是自治的,寨子里族人的生杀大权都在老司手中。
但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无双还是掀开帘子第二次闯进了灵堂。
灵堂里的长明灯摇曳着,里边静悄悄的,只有廖老司平静地倒在棺材里,面色还是像昨夜看到时一样,基本没有变化。
“嘶……”无双咂嘴走到廖老司棺材前低头一看,廖老司穿着的那双布鞋的鞋底上沾满了灰尘,他用手指刮去灰尘,发现鞋底沾满了血渍。
他赶忙退后两步抽出了匕首,果真是他嘛?
不对,外边刚才天色渐渐微明,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鸡叫过好几声了,就算是大粽子作祟肯定也要躲过这个时辰。
奇怪,廖老司这么尊贵的身份,好比是一方的土皇帝呀,门口一直都有八个守灵人啊?怎么刚才进来时一个都没看见?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突然就觉得身后一股阴风袭来,无双下意识猛地抬起手用短刀向身后刺去!
“啊?是你?”无双大喊一声,赶紧收回了八成力气,但匕首已经架在了身后那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脖子上留下了血痕,也幸好他反应快。
对方也许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北小痞子竟然身手这么快,他被无双突如其来的反应也吓到了。竟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没有反抗。
咕噜一声,那人干吞了口唾沫,太吓人了,无双只要反应慢那么片刻的功夫,他手里锋利的短刀恐怕就已经把他喉咙割开放血了。
“你……你开放下刀!”石波结结巴巴道。
“石老司,好像你应该先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吧?”无双很警惕,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还没发现灵堂里有人,怎么这家伙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后了?
“小伢子,这话该我问你吧?你还跟我恶人先告状?我问你,外边的人是不是你杀的?”石波追问道。
“哼!石老司真会演戏呀!你最好别动,我手里也没个轻重,误伤了您可不好。”无双手里的短刀架的更紧了,吓的石波赶紧把脖子往后仰,然后一步步被无双逼出了灵堂。
灵堂外,乔迁和廖海带着人也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赶紧上来劝。
“石老司,当着大伙的面你说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灵堂里?”
金铭寨的一群人手持弓箭围住了无双,箭矢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只要无双敢伤害石波,估计无双也得被射成筛子。
“我不需要跟你一个汉人解释,这里是苗疆,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大海?你这老司是怎么当的?”石波见自己手下人已经赶来,也有了底气,他质问懦弱的廖海道。
“无双兄,算了算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可能是误会吧,快放下刀,千万别伤了人。”廖海把无双抱住,拽了回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事,没事,都准备下,一会儿咱们要举行祭祀大礼,然后就要为我爷爷下葬了。”廖海打圆场说。
“没事?大海,我们金铭寨死了一个人,你说没事就就没事嘛?”石波气势汹汹地逼问廖海,吓的廖海退到了乔迁身后。
这时,刚好麻家两兄弟也赶了过来。
这二人一直跟金铭寨不对付,指着鼻子就对他破口大骂,人家那边也带着人呢,更何况这里毕竟是明月寨,不是他金铭寨的地盘,石波只好作罢离开。
这事按理说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在少数民族村寨中,死一个人其实也不算啥大事,只是无双担心,这明月寨中恐怕还藏着另一个高人,他有一种直觉,行凶杀人的绝对不是廖老司,因为刚才他看的很清楚,那双鞋底沾血的布鞋并不是昨夜看到的那双,也就是说,有人借着廖老司的尸体调包了。
但现在周围全都是人,无双不好直接说出来,就算你想抓,恐怕凶手早就趁乱逃走了。
不过这个人可是个硬茬子,一招可以把活人的脑袋揪下来,那得多大的力气?恐怕真打起来,就连那咻和白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来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廖老司的葬礼很隆重,早上4点,所有宾朋集中在灵堂前肃穆而立。所有人安主次先后发了一种糯米面的饽饽,无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吃后,每个人均用无根水净手,然后由山寨中最德高望重的长着宣读祭词,也就是廖老司凭生的事迹,自然的,这个工作当然不让要交给乔迁来做,因为明月寨并无蛊婆。
宣读完祭词后,几个年轻男子分别牵来牛羊猪鸡四种家畜宰杀。这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