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放心了吧?快去,让他们多来几个男人,拿着绳子和火把!”
金花走后媳妇儿的尸体一直进了后山,怪了,这不是刚才见到死婴尸体的山沟子吗?哦,无双明白了,那女人就算是死了心中也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让孩子成为孤魂野鬼,也真是可怜了天下父母心。
无双没敢靠近,躲在距离山沟子好几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下,一旦靠的太近,那女尸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阳气,虽然说刚刚起尸她身上阴气还没那么重,但僵尸可是万邪之王啊,自己腿脚不利索,万一被她扑到……
那女尸的确是来找孩子的,月光下,她僵硬地附身下来用手逗着那死婴,婴孩咯咯咯地笑着,那笑声简直令人头皮发麻。看到这个情景,无双非但没有怕,反而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自己一定也有个如此疼爱自己的母亲吧,如今她会在哪里呢?是不是想念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母亲……妈妈……那天头戴黄金面具的民国女人也有母亲的慈爱之感,他可以感觉到她眼中透出的慈祥。那白发老道分明就是半仙之躯,她竟然为了自己敢跟他叫板,母爱呀!伟大的母爱!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无双绝对会叫她一声妈妈,哪怕只是安慰下她。
无双心里一走神的功夫,突然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他侧头一瞅,又是那天在屠夫姜哥家门前的那个胖老板开的皮卡。
胖老板顺着板油路一直开到了山沟子前停下了车走了下来,他好像早就知道这里有两具尸体。
哎哟……还是个高人呢?无双心想,我都不敢轻易靠近这两具尸体,这个胖子竟然还是专门为他们而来的?看来此人绝非善茬呀!
那具女尸也听到了有生人靠近,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慢慢平伸双手向那胖子走去。不过她身上阴气太少了,前文书说到草原上的弱郎的故事,弱郎又分肤起,肉起,血起,骨起,痣起五个等级,肤起弱郎是最低级的,也是最容易对付的。这女尸现在就属于这个等级,因此,只要你不是被她吓破了胆一动不动,她绝对抓不到你。
胖子看来早有准备,他从西服兜里掏出一把五谷就冲女尸撒了出去,五谷是辟邪之物,这女尸刚刚乍起能力远远没有达到极限,身体触碰到五谷后就好似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不得不一退再退,把身前的那婴孩留给了胖子。
胖子欣喜若狂,抱起鬼婴满意的笑着。
这要是被他偷走了鬼婴若练什么邪功还了得?无双紧握匕首就想冲上去。
可还没等他露头呢,突然板油路上又开来一辆汽车,这台汽车可了不得了,九十年代末能开上林肯的恐怕吉林省也是屈指可数的有钱人了。
豪车的车大灯晃得那胖子用手遮着眼睛。车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扎着领带穿着皮鞋,不过这身行头却跟他并不太搭配,包裹不住他那一身健壮的肌肉。
“你……你是什么人?”胖子被人撞破了好事,惊讶道。一般人遇到这种邪乎事早就躲远远的了,可这中年人既然敢主动找他,就说明这里边的利害他也懂。
“这话该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谁教你的这门邪术?”中年男人气定神闲,好像明知道胖子会邪术也没把他当回事。
“哼哼!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兄弟,今儿既然你撞到了,恐怕我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胖子一挥手,从袖子里顺出一道符咒贴在了那具女尸头顶正中,手中掏出了铃铛。
无双心想,难道这胖子会趋尸?他正好奇呢,却听那台豪车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听声音判断应该是个老者。
“咳……咳……咳……先生好手段啊!”一个身着貂皮大衣头戴礼帽拄着降龙木手掌的古稀老人从车中走了出来。
“爹,这点小事我应付就行了。”佟嘉宁把他爹扶了过来。
佟四喜示意儿子不要多话,然后继续问:“先生可认得老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胖子感觉到了佟四喜强大的气场,没敢动手。
“哼哼……先生这盗命大法用的炉火纯青啊!那肉猪本是要转世投胎做这女尸的孩子,你却生生拦着它不让它死,于是乎一尸两命,成就了这具世间难寻的猪魂鬼婴,你是要用他练什么功夫嘛?”就这胖子这点小手段还想瞒得过佟四喜的法眼?佟四喜可是金点传人,金点师跟那些邪恶的江湖术士只有一步之遥,所以这些邪术他都了如针毡。
“你?你别胡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命了?”胖子被佟四喜揭穿了老底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我这老江湖面前还玩什么手段?说吧,谁教你的?你要是说的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哼!老东西,就凭你?你以为你有点钱了不起是不是?”胖子恼羞成怒,手中摇晃起了铜铃,随着铜铃晃啷啷的节奏,那女尸僵硬地身体向着佟四喜走去。
“雕虫小技!”佟四喜不屑道。
他伸手从车里拽出一个长长的红布包,打开红布包露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日本武士刀。别看那女尸是万邪之王的僵尸,可她却惧怕这把看似平平的日本刀,武士刀被掀开红布后,刀魂中隐藏的杀气立刻迸出,那可是一把斩杀过几千中国人头颅的凶器呀!它的邪气已经远远盖过那女尸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之多。
女尸不动了,站在原地眼中失去了最后一丝怨气,然后向后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