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打火机亮了!”马程峰兴奋地喊道。
二人借着火光在灵堂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着,灵堂虽然搭的不小,可整个灵堂里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相互倚靠的后脊梁直往上蹿凉风。
程峰点着蜡烛,二人脚下分别踩着自己斜斜的倒影,影子与人脚对着脚,影子的身形被拉的老长,直接映到了灵堂外。
空荡荡的灵堂正中间摆着四口棺材,棺材盖立在一旁,里边什么都没有。
“嘘……嘘……”无双噘着嘴朝马程峰递了个眼色,让他注意脚下。脚下踩着的自然是自己的倒影,除了二人的影子外,还有三个影子,那三个影子不是静止的,正在一点点微微摇晃着。
“三个?怎么会是三个影子?”马程峰微微张大了嘴,与无双同时抬头朝头顶上吊着的尸体看去。尸体是四具,所以理应是四个影子,而现如今却凭白少了一个。
一具……两具……三具……只有三具!
“该不会是……小爷?是我恩公的尸体不见了!”马程峰惊道。
“看来刚才从背后袭击咱俩的就是他!难怪马瞎子说让我准备绳了,我还问呢,他非说捆尸用!我的天,诈尸了!”无双吞了口唾沫。
俩都是半大孩子,别看无双平时有主见,可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诡异骇人之事,当时脑袋里嗡嗡之响。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回头,若是真回过头去,冲撞了死人的怨气,虽不至于吓死,可却也得小病几天了。
“看,地上!”马程峰俯身下去,在二人脚下发现了一滴滴粘稠液体,用手捻起来一温,臭不可当。这些液体一直朝着灵堂外延伸出去,他跑了……
“来人啊!”无双嚷了一嗓子,灵堂外立刻冲过来七八号。
“爷儿,您有什么吩咐?”小陈问。
“你们他妈聋吗?刚才没听到我喊你们吗?”
“没有啊,刚才兄弟们就在附近,没听着您喊话呀?不信您问问?”小陈茫然地看着无双,延伸很无辜,不像是撒谎。他是老陈的孙子,以前经常跟在无双身边伺候,这孩子就聪明的就像个首长身边的警卫员似的,若真有半点危险保证第一个挡在无双面前。
其他汉子相互看了一眼,也均晃了晃脑袋。
“得得得。”无双摆了摆手。“那你们刚才有没有见什么东西从灵堂里跑出来了?”
“跑……跑出来了?您……您可别吓唬我们呀?您和程峰兄弟不都在呢吗?啥玩应能跑出来?您不会说的是……”小陈慢慢抬起头,朝着灵棚顶上看了一眼,只有三具尸体。
“我靠……邪门了……都他妈愣着干啥呀?还不快去找?”小陈带着手下散开了。一时间,整个李府大宅亮如白昼,能点的灯全都点起来了,兄弟们,三五成群,不敢拆单,一间又一间的屋子搜索着。
马程峰和无双则顺着地上留下的那一滴滴腐臭的尸水朝着宅院最东侧的角落寻去。在一棵老树下,看到了一个黑布袋子,那黑布袋子上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十分恶心。可黑布袋子是空的,里边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找到了吗?”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小陈搀着马瞎子过来了。
“瞎子,你真是神机妙算呀!真是诈尸了?哎呀!也怪我了,早知道听你的,把尸体绑好了!”无双悔不当初。
“宵夜不必自责,海爷只是出来散散心,并没有跑远,你难道没闻到嘛,那尸气就在院落里呢!”说着,他指了指院落最东侧的那间屋子,那是李二毛子的卧室,如今是常小曼在住。手下全都翻遍了,就只剩下这一间屋子没人敢去搜。
有些时候,当奴才的不好当,这常小曼的身份大伙也都在猜,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有意,万一是真的,那就是未来的大少奶奶,谁敢得罪呀?再说了,女孩子的闺房,没有无双的吩咐,一群大男人冲进去搜也不太方便。
“瞎子,我记得你在晚饭时候就跟我说,有人在尸体上动了手脚?动了什么手脚?”无双问他。
马瞎子说,现在提这些没有用,先把尸体找回来再说,千万别等到日出,再过不了几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日出后阳气盛,那尸体内的毒气就会膨胀,容易引起灾祸。
“你们都在这儿等着,程峰,咱俩去看看!”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无双也不好退缩,与马程峰一起一步步靠近了常小曼的屋子。整个院子里都是灯火通明,唯独常小曼的屋子黑着,里边很安静,如果真是李大海的尸体跑了进?
马瞎子睁着一双满是白眼仁的眼睛,回头朝李府后的那个五层楼宾馆看了看,不过他根本看不到什么。若是平时,诈尸在东北可不是小事,那毕竟是万邪之王,他一个走街串巷的村野算子自然不会管这等闲事,可这次不同了,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老头论卜卦也绝对是一等一的手艺,可谓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辨识古今纵横八方的高人,但别看啥都会,他可不是那降妖除魔的老道。
咱书里边可能说的邪乎点,古墓里无双总碰见那些面目狰狞张嘴咬人的大粽子。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僵尸呀?这玩应寻常时候百年难遇,可真让你遇上一次那就要命咯。
僵尸是万邪之王,凌驾在六道轮回之外,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他马瞎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
这回不一样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马老二跟董三立肯